蒺藜大叫着,可小小张却充耳不闻,反倒哭得更加厉害了。
“大夫家的学徒打人!我要让我爷爷找你们赔钱!”
不多时,两拨人便就此散去了。
蒺藜是一个人回去安庆堂的,他一个人便是一拨人,然后又见月洞门下的连翘正来回张望着,最后一见他来,便吆喝了起来,道:“蒺藜,你怕是玩野了不是!全家就等着你一个人吃饭呢!小姐今天特意买了肉,咱们炒青椒肉丝吃……”
谁知,她正还说着,只待蒺藜走近了些,声音便渐渐的矮下来了,原是见他一脸擦伤、衣服上还沾了血,便一下子将他拉进了门来问道:“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是谁打的你,我让杜仲带你去要说法!”
蒺藜摇了摇头:“是我打了别人,不是别人打我。”
“那你打谁了?”
“老张头家的孙子,小小张。”
“你——哎呀!”
连翘忙不迭的拽着他往堂屋里走,边走还边骂,“你这臭小子,我们都知道你不忍心咱们小姐受气,可是,一个竹篓而已,你因此把人打了,回头他们又要说我们的不是了!你把人打成什么样了,严不严重?”
“我打坏他一口牙!”
蒺藜吐了口气,“他抢了小姐给我买的棒棒糖!”
檐下,宋晓瑗尚未动筷。
门没关,她自然听见了外头的动静,于是站起身来,就一探头,说:“你们俩,都进来说话,一会儿吵吵嚷嚷的,等下街坊邻居都知道打架的事情了。”
进门之后,蒺藜始终没敢抬头。
桌上的饭菜早已凉了,萧子山劝了声,便让他随宋晓瑗上药去。
“蒺藜,不管之后如何,你都别往心里去,先跟小姐上药,回来好好吃饭。”
“竹四,我……”
他嗫嚅着,“都是我的不好。”
“我觉得你挺好。”
萧子山道,“快去上药吧——咱们家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饭菜要一家人一起吃,少一个人都不行,你耽误了时间,就是让大家一起饿肚子,快去。”
说罢,他便安然的托着脸不再说话了,那条伤腿仍然拖在一旁、木板扎得很紧很紧。
四下无言。
宋晓瑗没多问话,只管擦了些药酒在蒺藜的伤处。
“张嘴,让我看看里面破皮了没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