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一把就将牙刷塞进她的手里去。
“那你帮我刷。”
这呆子原来也有机灵的时候!
萧子窈暗暗腹诽,却终于还是没再同他分辩下去。
偶尔也让一让他好了。
她心想,然后一边笑道:“这个薄荷的牙膏好辣人,闻着好冲鼻子,你闻不出来吗?”
谁知,她话音才落,沈要却用低沉的声音回答她道:“六小姐,这个闻起来像你。”
他一字一顿。
“而你闻起来像爱。”
凛冬将至。
等到气温零下的时候,很多水龙头都会上冻,再好闻的香波水也会变得没有味道,窗外寒风呼啸,呼啦啦的,如果站在风里一动不动,便会像是坐在一匹飞驰的马上,鼓蓬蓬的风拍动脸颊,连带着把人的味觉或嗅觉都吹走。
落单的小狗会站在风里。
但是落单的小狗永远不会失去味觉和嗅觉。
所以,眼下,那落在他脸侧的,就应当不是冷风了,而是萧子窈的吻。
不是说今晚不接吻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规矩坏了一次也是坏,坏了两次也是坏,她就是规矩,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她想怎样就怎样。
沈要于是睁着眼睛看她。
萧子窈立刻就笑了。
“接吻不闭眼?”
“不闭。”
他理直气壮道,“看你。”
“那如果你待会儿睁着眼睛不小心把泡沫溅到眼睛里去了呢?”
“没关系。”
只要能与你四目相对,即使眼睛瞎掉也没有关系。
是时,沈要只在心下说到。
他自知这一句话里究竟有多少错处。
瞎掉的眼睛没法再看见萧子窈。
但是瞎掉的眼睛一定可以博得萧子窈的同情与爱。
所以,他没敢把话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