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厢,沈要听罢,却很是知足的学舌了一句,道:“——你做得真棒。六小姐夸我真棒。”
其实,有些时候,沈要到底还是很乖的。
记吃不记打,记她却不记她的打骂——以往,他洗完头都不爱擦,反倒像是条狗似的乱甩一通脑袋就作罢了,好在他被她骂过一次之后便再也不了,从此以后都变得会好好的用毛巾擦头,甚至还会争抢着替她擦头。
眼下便是如此了。
他托着她的脸,一张包裹在毛巾里的细白小脸,一副很好摆布的样子。
“为什么不理我呢?”
沈要终于问道。
“你有话要说?”
他立刻点点头。
“你能看看我吗?”
“刚刚不是看了吗?”
“你刚刚没看我。”
沈要一字一顿,“我知道你刚刚根本没在看我。”
她一下子撇过头去:“沈要,我刚刚吃了吗啡,我很困了,我不想说话。”
“你是不想说话还是不想和我说话?”
“随你怎么想。”
四下里静下来了。
尽情误会罢。
萧子窈想到。
谁知,她心下正还腹诽着,沈要那头却根本没有罢休的意思。
“那我就等你醒来。”
他于是轻声说道,语气里不带多少怒意,就只是话毕而后亲亲她的脸,如晨曦如朝露,百般珍重的样子,小心翼翼也如释重负。
“我可以等的。”
“萧子窈,你让我等多久都行。”
“我会一直等的。”
“一直等到你愿意理我为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的家,裙子、书、鲜花、口红,还有香水,不是早就搬到了他的宇宙里去了吗?
如此一来,那他的等待便不再是等待了,而是一条狗习以为常的守望,看日升月落,一日三餐,反正他的家就在这里,他哪里也不用去。
他只要,待在这里,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