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觉有口难言,便勾一勾他的袖子,语气软下来,人也软下来,很迫不得已。
“呆子,我没有怪你。而且错不在你,也不在那人,只在我,是我非要让你带我到军营里来的。”
谁知,她正说罢了,沈要却一瞬反口:“不。不是你的错。我认错。”
萧子窈顿时有些莫名。
“呆子,你莫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今日转性转得这样快……”
“——你说要看我表现。”
只一眼,她却见沈要眸光微敛,那模样好像被她驯服,又仿佛有些后怕。
他怕她不喜、也怕她不要。
却不敢言诉,其实他更怕自己败露。
教一条恶犬藏起獠牙,实在太不容易。
“我尽力了。”
他当真是尽了全力了。
若非如此,那卫兵早已被他碾作肉泥了。
沈要于是不动声色的说道。
萧子窈微一语滞。
“那……下一次,你还可以再为了我尽力吗?”
“可以。”
他想也不想张口便答,“每一次,都可以。”
之于萧子窈,他从未有过任何犹豫。
为她,千千万万次。
他根本不计后果。
苏父已在军中等候萧子窈多时了。
他入仕多年,已然养就一副趋炎附势的秉性,当是时,萧家一朝败落,他待萧子窈便只剩下冷嘲热讽,谁知,只此紧要关头,萧子窈却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如此恩情,实在教他愧不能当。
于是,一见萧子窈,他便连连的迎了上去。
“萧六小姐,之前都是我的不是,还请您千万想想办法营救同心!”
正说罢,他便就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十分瞩目。
萧子窈只管拂袖应了。
“苏参谋,太慈巷的经过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今晨联络员也传来了消息,说那户人家还未有过离城的动作,甚至还派人如常在外买了早点。我知你爱女心切,但你万万不可以再像昨夜那般大张旗鼓的派兵了。”
苏父喉咙一苦:“那难道就只能让联络员天天盯着那里不成?让我苦等我女儿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