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有些魇,忽又梦回小白楼,鹊儿特意蒸了酥酪与她佐点心吃。
谁知,左右不见沈要,她便问道:“那呆子人呢?”
鹊儿说:“小姐难道忘了?您赶他走,那呆子便哭了,这会儿正跪在大殿里呢,一刻也不敢起身!”
萧子窈陡的惊醒了。
还是夜,却见郁色微沉、天光微晓。
“那呆子!梦里也不让人省心!”
她一面说着,一面又急急的起了身,旁的无人伺候,索性胡乱趿了鞋子出去。
真奇怪,她本应该无动于衷的。
可心下似有温澜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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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过去,饶是沈要也直觉有些头晕目眩了。
菩萨还在上,跪了也无用,他跪的分明是萧子窈,却总也不得回响。
许多时候,比起她的眼睛,他不得不更熟悉起她的背影。
如此,一时半刻,他竟有些分不清眼前的真假了。
朦胧见,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
萧子窈颤颤巍巍的走近了。
“六小姐?”
他简直不敢高声唤她,唯恐那是一具幻象,不堪惊扰。
她之于他,既非水中月,波定难自圆。
他的唇齿间咽着许多话。
你可是原谅我了……
我终究还是找不齐那些断发……
然,兜兜转转,他到底还是脱口而出:“六小姐,夜寒露重,别冻坏了身子。快回去睡吧。”
谁知,却见萧子窈指尖轻点,有一瞬的微凉,竟是抚上了他的侧脸。
便听得她柔声道:“呆子,我梦见你哭了,心里很难过,于是就醒了。”
事到如今,萧子窈终于明白,她与沈要情非泛泛,再不可能善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