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同心心下微颤。
然,她只知春心萌动,却不知春风不相识。
于是壮起胆子忽道:“沈军长!您应当已经收到舞会的邀请函了,请问——啊呀!”
沈要猛的刹住了脚。
只一瞬,车子便如反弓陡冲,苏同心毫不设防,自然险险的扑歪了身子。
谁知,她竟不惧,只一拂乱发,便又追问道:“请问,您会来做我的男伴否!”
苏同心目色焦灼。
沈要不自觉的窒了起来。
恍惚之间,他便抬眉四顾,却见那逼仄狭窄的后视镜里,仿佛可以窥见萧子窈的眼睛。
——阴森森的桃花潭水深千尺,围困他、溺亡他。
“沈要,你必须听我的话、取悦我。不然……”
思及情爱,自然便想到她。
思及生死,竟然还想到她。
他为求生,只好求死。
于是如是道:“……我会的。”
苏同心简直欣喜若狂。
沈要却不言,暮色便四合了。
苏府门檐新洁如洗,得道之处显于高广华盖。
苏父一见沈要便殷勤得过分,更有些谄,偏要留他一叙。
“沈军长日理万机,竟还抽空送小女回家,我若不留你用一顿便饭,回头军营里的人非要议论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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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要懒得持腔。
礼教拴不住权柄或恶犬。
一见沈要尽不留情,苏父的唇舌便僵住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此事若是传出去,那我苏家岂不是要被人指摘……”
沈要冷冷的睨他一眼,有些不耐:“这种事谁会传出去?你、还是苏小姐?”
这下子,苏父的脸面也僵住了。
苏同心带默羞惭,父亲的嘴巴实在说薄了她的脸皮。
索性,沈要并不曾看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