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默着。
萧子窈不依不饶的叫道:“你说话呀,莫不是哑巴了!?你尚且叫我一声六小姐,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不是什么六小姐了!”
她恶狠狠的推他一下、再推他一下,他却不躲,只任着她撒野。
一旦她推得重了,他便退去一步,再抵着心口迎上来,好像求饶,更像求死。
“呆子,你说话呀!”
沈要沉声道:“我是您的狗,沈要。”
“可他们分明恭恭敬敬的唤你一句沈军长!你是梁显世的狗!”
萧子窈竭斯底里的撕扯着他。
“我爹爹死了,你却活了,谁会猜不出你究竟是如何留得这一条命的!早知如此,我宁可你一道同爹爹死掉,再也不要回来见我!”
话毕,叱不动了,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爹爹给你的那一支亲兵那么厉害,怎么会杀不下梁显世来!一定是你背叛了他!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
沈要于是静静的擒住了萧子窈的腕子。
“子窈,我是不会死的。”
他附耳道,“除非,杀我的人是你。”
说罢,便顺势衔住了那一线红玉坠子,舌尖舔血似的一挑,更含住了她的耳珠。
“我不会死,更不会与你分开了。”
——哪怕,这一世的痴缠,根本熬得他痛不欲生。
萧子窈只心灰意冷的塌下了肩去。
“子窈,我送你回院子。”
萧子窈默默的点了点头。
她实在是低估了沈要。
一路返回,进正门,只在道中行。
那一众的卫兵甫一见得沈要,便无一例外的立正敬礼起来。
“沈军长!”
“沈军长!”
“沈军长!”
一路无言,却正大光明、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