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爷盯着盆中油,经由导管一点点渗入无携的肺腑,心里七上八下,低声问向张乾。
张乾抿着唇,眉间微蹙。
这法子古老得近乎原始,以现代眼光观之,甚至有些荒诞不经。
但世间偏有许多看似荒谬的土法子,却能治愈那些棘手顽疾。
无携如今这般光景,常规手段已无计可施,只能放手一搏。
时光悄然流逝,胖爷几乎按捺不住紧张情绪之际,一直处于昏迷的无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
随着这一声咳嗽,无携将嘴里的导管吐了出来。
随之喷涌而出的,是一团灰黑色的浊液。
“吐出来了,快看,真的吐出来了!”
胖爷激动地喊着,几步上前,将无携身子一侧,便于那些泥沙油渍混合物顺畅排出。
“来,快给他擦干净。”
霍道夫递过一块早就备好的毛巾,示意胖爷替无携清理干净。
“太好了,天真,你终于又挺过来了!”
胖爷没半分怨言,接过毛巾就帮无携擦拭。
可是,擦到一半,他觉察到了不对。
无携体内的杂质虽排出,但人仍昏睡未醒,刚才的咳嗽不过是昏迷中的本能反应罢了。
“不对呀,大夫,这是咋回事?天真怎么还昏迷着?”
胖爷一边摇晃着无携,企图唤醒他,一边焦急地望向霍道夫。
“接下来的二十四个时辰是关键,你得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再有啥变故,恐怕……
你就直接抬走吧,别死在我这儿。”
霍道夫并未因成功排出无携肺部的污垢而喜悦,只是冷淡地对胖爷说。
薛五的宅院,正值忙碌时刻,薛五手下的人都外出忙活,院内人丁稀少。
多日未曾露面的飘飘,不知怎的竟出现在了薛五的卧室里。
而薛五并不在此。
飘飘小心翼翼拉开薛五书桌的抽屉,一本夹着胖爷照片的笔记本映入眼帘。
薛五居然专门搜集胖爷的照片,这是唱哪一出?
好奇心驱使下,飘飘抽出那本笔记本。
呵,这厚实的本子里不仅有胖爷的照片,还有张乾、无携和二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