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撑伞站在船头,陪着曾船师一同钓鱼。
“贫道陪着你好多日子了,你一条鱼都没钓上来。就不会换一个地方么?”
“就是钓不上来才在这儿。老夫又不吃东西,钓上来怎么处置?还要放生……”
“放生不好么?”
曾船师笑了声,“放生也好。但那就结缘了,老夫不结那份儿缘。钓不上来,就是最好的。我独自坐在这儿,反而没人来吵我。你看,这些日子就你来烦我。让我没了清净。”
杨暮客噗嗤一笑,“那你说我去找谁玩儿?这船上的修士都不乐意搭理我呢。就那一个壶枫愿与贫道往来,结果静修去了。我也烦呐……”
“等等你就不烦了。有景儿可以看咯……”
“什么景儿?”
曾船师搭眼瞧他,“急什么?你这钟灵毓秀的,还不知机缘巧遇天公作美么?”
“那就听您老的,咱们等着天公作美。”
骤然之间,浪变得湍急了。
白沫飞溅,海波互相推搡。
宝船中的金丹修士飞身外出。
“定海宗常与,请伏蜃海海主开海门,放我等入境。”
噗通一声。
一个蟹壳将军飞到海面之上,“尔等前行五十里后,开始海祭。缴纳了贡品,自然保佑尔等安然度过。”
“常与明白,请将军放心。定然如数奉上贡品与香火。”
杨暮客与曾船师都抬头去看那道士与蟹将的对话。
等那蟹将归海之后,杨暮客问曾船师,“这种与海主沟通的事儿,不该你这船灵来做么?”
“多谢上人抬举。可谁家看门护院的能替主人交涉去的?您听过么?”
杨暮客察觉海面起雾,问曾船师,“定海宗,是什么样的宗门?人多么?”
天上落下的金丹修士听见这话往船头看了一眼。
“多。大船百条。小船数不清。五大洲来往寻修士苗子……你说人能不多么?”
“那属实是大宗门了。贫道从西走到中,虽未往东去。但遇见的宗门,也就百来修士门内清修。不过我在西耀灵州怎么没遇见定海宗的船?”
老头儿嘿了声,“您问我呐?我问谁去?”
俩人说话间,只见海面高抬,一座水门打开,里面白雾飘出。
定海宗的三个筑基道人来到了海神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