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不冷么?”
“不冷,这大海上,可比陆地暖和多了。”
杨暮客再去问许家兄妹,“习惯么?他这夯货欺负你俩了没?若他不当人,便与贫道说。贫道替你俩主持公道。”
许家兄妹喏喏地摇头。
杨暮客瞧见季通得意一笑,轻轻摇头进了东厢。
蔡鹮站在门口把杨暮客迎进去,“我的大少爷。您怎么又晒成了这样?让您去下头发慈悲,您难不成去给他们扛包帮工了不成?”
“没有。我就是在船头观景台坐了会儿。”
“坐了一会儿能晒成这样?”
杨暮客尴尬一笑,“晚上给我抹点儿药膏不就行了。”说话间进了小楼屋里,“小楼姐,弟弟回来了。”
贾小楼端着袖子从书桌后头走出来,仔细端详了下杨暮客。
“你这孽障,跑出去就不晓得回来。我还要喊人把你吆喝回来。就这么大一艘船,也想飞出去不成?”
“是弟弟愚钝,一时不曾注意时候。”
“去吃饭吧。”
来到客厅,玉香和蔡鹮出去端菜,而后把门儿关上了。让这姐弟俩人边吃边说话。
俩人先是闷声吃饭。
吃到了一半儿,小楼便问他,“让你下去发慈悲。你做了什么,怎么不言语?”
杨暮客持箸愣了下,“画了张符……”
“然后呢?”
“就画了张符。”
小楼抿了一口汤,放下调羹,“如今怎么这般铁石心肠,若搁在过往。你要跳起来大呼小叫,要捐资捐物……还得让玉香到楼下去义诊。难不成你修行利落了,用不到这些……一张符,便能顶吃穿,能顶医药了?”
杨暮客面露惭色,“弟弟若是去忙活,怕是只是添乱。人家处置合规合理,不缺人手,也不缺物资。这么大一艘船,那二楼里人满为患,但船家管事儿调度有方。这般能耐,弟弟是比不得的。我就是一个道士,满心满意就在那一张符上。若是有用,帮了他们。弟弟称心如意……若是帮不上忙,也只怨自己个儿能耐不济。”
小楼笑了,“哟……终于见着长进了。你常言,自见者不明……如今学会了看人看事儿,那便依旧这么做。也省得弄出一堆麻烦。”
“小楼姐不怪我荒废了时光就好。”
“玉香,清口。”
玉香端上来一杯清口茶,小楼含着茶水吐在杯里递回去。
“我吃饱了。吃饱了就要消食。什么事儿也不想干……荒废时光,也比添乱好。你出去,宣了名声儿,比你做什么更重要。管你去做了什么呢?就是畜牲,发狠了使着去做活儿,还不得累死。我不懂你这修行,但你日日端着,我看着眼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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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姐教训的是。”杨暮客说完了闷头扒饭。
小楼吃完了,俩婢子随她进了屋。不大会儿玉香又出来,开始准备拾掇饭桌。
杨暮客终于吃干净碗里的饭。他白日里调用了一回法力,脏腑有些亏空。饭是越吃越饿。
眼见两碗都不够,玉香干脆把饭盆端到了桌上。让杨暮客抱着饭盆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