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拍拍女子肩头,“你的皮没穿好,白骨都露出来了。”
“哎哟,您怎么不早说。”那女子一蹦老高,躲了去重新画皮。
这时一个锦袍男子迈着方步走到了宴会场中,对着杨暮客哈哈大笑说,“本王可是许久不见生人了。你这道士能耐不小。”
“你是谁?”杨暮客笑吟吟地问他。
那男子一愣,“本王乃是庄亲王,你这赴宴而来的道士竟然不认得本王?”
“庄亲王已经死了近万年了。”
“本王死了?”
小道士颔首。
只见小道士身后一路功德化作圆环,照亮了夜。
“春宵不渡玉芙蓉,冷水秋堂白骨枯。美酒嘉宾谋万世,居心叵测老匹夫。”
随口现编一首诗,杨暮客冷眼看着庄亲王。
亭苑中春去秋来,花谢花开,那换了画皮的婢女归来。忽地一阵风吹过,婢女被吹成了飞灰。
空荡的院子里一个老人叹息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道长这么骂我,可我有什么错呢?”
待至寅时,土地公巡视完了准备归于神龛,从这小院路过。
杨暮客睁开泛着金光的眸子,对着土地公招招手。
那大猫噗地钻进一团烟雾中,转而一个锦袍中年人上前,“不知道长大人有何吩咐?”
“贫道准备望霞修早课,劳烦神官指一条清净不扰人的路。”
“道长大人您出了门,往东街口走,过了东街口的集市,上头有座山。”说到这里神官讪笑一声,“就是山上有庄王府的陵寝,您若不嫌弃那有阴宅。这便是城中最好的望炁之地了。若再想寻好地场,得出了郡城才行。”
“无妨。”杨暮客伸手变了一炷香,递给了土地公。
与土地公道别,杨暮客踩着风寻东而去,看见了墙下的大街,此时已经不少人出来摸黑劳作。喧闹不已。
越往山上走则越静。
已经能看见城墙上方飘出来一层鱼肚白。
杨暮客杵在山头,呼吸绵长。此地能越过城墙望见平原尽头。一缕金光乍现,紫气东来。
他缓缓搬运法力,让法力随着血脉流淌。入心,入脾,入肝,入肾,入肺。
一口金炁呼出,与秋来金炁彼此交融。阴阳内外平衡。
心关已过,他准备好筑基了。待至季秋初九之日,如凡人,不动杂念,行走自然。
杨暮客伸手一抄,把背后的金光扯到头顶上。变作一个空空如也的状态条,唯有他自己可见。百日之后,飞天之时。
低头瞥了眼山下林荫斑驳,啧。还得跑着回去。
一路小跑,杨暮客回到聚贤庄。
对的。那庄亲王行宫侧门上挂着牌匾,名叫聚贤庄。
磅磅磅砸门,“开门儿!快来给你道士爷爷开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