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一脸坏笑地说,“你是礼官儿,定然做了一手好文章。在你们汉朝,那个济慈教那般混账。你去写文章骂他们,揭他们老底。贫道要这事情盖棺定论,济慈教有关之人,永世不得翻身。”
祝芳倒抽一口凉气,盖棺定论,何等虎狼之词。但他一个小小六品礼官,能行吗?
杨暮客掐着《外天罡之变》的俗道观星法。
祝芳认得这般变化,这是要起卦了。
杨暮客指尖为盘,掐算六壬。得卦为益,损上益下。初九,利用为大作,元吉,无咎。
但又与损卦成综卦。
这损卦应在汉朝大势之上……初九,已事遄往,无咎,酌损之。
嘶,这是汉朝大灾啊。
杨暮客神情凝重,“祝礼官。”
“下官在。”
“贫道得卦为益。你遇见贵人,定有收获,大吉。但汉朝当下灾祸横行,已经发生,只能尽可能弥补。归去后,你要多做功德。尤其是要写那济慈教的破烂事儿,豺狼当道,才致使灾祸横行。换上好人之后,便没有灾祸。”
祝芳赶忙磕头,“多谢道长指点。”
抵达汉朝属国边境后,祝芳匆匆离去。只有贾家商会一行人独自过关。
关口上早有人等着前来迎接。
小楼在车中揪着杨暮客的耳朵,“本姑娘不是说了。咱们在汉朝不予不求。你跟那祝芳说了什么?还给他占卦!”
杨暮客龇牙咧嘴,“小楼姐你轻点儿。耳朵要薅下来了。”
“不给你点儿厉害,你便不晓得长记性。”
“嘶……这不是已经出了汉朝吗。在汉朝不予不求。出了之后,我才好了结与那礼官的缘分。否则人家跑前跑后,咱们一毛不拔也忒不像话了。”
小楼听后指头更使劲儿了,“汉朝属国就不是汉朝了吗?人家眼皮底下,由得你来逞能?”
杨暮客使劲一扽,从小楼手下逃了出来,躲得远远的。
“外头尽是人,您就给弟弟留点儿面子。”
小楼哼了一声,“这车厢一点儿声都传不出去,你怕丢什么人?”
玉香这才上前道,“小姐,想来少爷知错了。您消消气。而且少爷不曾赠他财物,也没给他张罗关系。不算赠他前程。”
小楼这才收了那张牙舞爪的狠劲儿,“你这些日子锻炼得也有些章法了。待到了乾朝京都,你去与朱颜国的使节交接。把那些产业股份尽数卖出去。都换成金玉。”
杨暮客好奇地问,“您是当真一点儿都不留啊。”
“留着作甚。本姑娘要回朱颜国,以后弄弄花草便是。这一路走来尽是花心思做买卖,烦哩。枕头上竟然掉了头发,日后再懒得掺和这些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