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是此地村长?”
方才说话的汉子出来,“小人便是。”
“那地下暗河是在山里。你们不敬山神,人家山神为何要分你水系?这土地神遭了无妄之灾,还被那呆道士追了一路。尔等快快组织村民,带好了贡品前去祭祀。不要因为种田就不在意山神,也不要因为土地神做不成事儿就尽数怪罪于它。”
汉子为难地说,“这……要供奉什么祭品?若是人牲……”
“别!”杨暮客赶忙拦住,“什么人牲?你们平日里怎地祭拜土地神,便怎么祭拜山神。”
汉子老实作答,“我们以往祭祀土地庙也是用人牲祭祀。”
杨暮客甩出拂尘,啪地一声,把那神龛的小庙屋顶抽飞了。
吓得那汉子大气不敢出。
“那日后祭祀这土地神也不要用人牲了。去村外头买些香火,很难吗?”
汉子这下面露难色。“我们村中并不与外界来往,只是税官前来收岁供的时候换些物品。若是谁家生了弱智,便塞进神龛之中闷死,当做祭品……”
杨暮客有能耐去整治地脉,有本事去修改水道。却没有时间去治这村民愚昧。
被抽飞了庙瓦,装死的大耗子匍匐在地,可怜兮兮。
“碗筷当做香炉,米食当做贡品。去准备祭祀去吧。人都散了,你们若听贫道的,过几日庄稼地里就有水了。”
汉子狐疑地看着道士,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若等着能耐大的小道士走了,把那能耐小的挖出来好好问问。若那道士说不明白,顺手宰了当做祭品。
杨暮客等人散了以后,孤身来到神龛前头。
“出来说话。”
大耗子从神龛里显露原形,怯懦地言说,“此地大旱,并非小神之错。”
“我知道。”
“人牲祭品,也非小神托梦讨要。”
“我也知道。”
“山外那只大猫,一滴水也不借。小神已经抽干了此地的地下水,实在是供养不上庄稼所需。还要被那些山民恶言相向。小神委屈……”
“为何不开言向那山神借水?借来了,便托梦告诉村民,是那山神相助。怕山神分了你的香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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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耗子委屈巴巴地说,“并非如此。小神与那山神非是同一郡城神官。神道律法不同,不曾有过来往,实难开口……”
杨暮客一抖袖子,落下来一张御水符,“拿去借水之用。受了供奉,记得磕头念诵贫道名号。不许贪了贫道的功德。”
“小神谨记上人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