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前些日入道后,任督打开。从小周天变成了搬运大周天。
他如今体内法力自然随腔液运转,并非主动施为。遂杨暮客施法后,周身窍穴会自主吸纳灵炁补充法力,不必静坐纳炁恢复。
事情本该如此,但那碗汤让事情不同。当下他不但窍穴未曾纳炁,而且还外散法力。
才坐了没一会儿,杨暮客便一身酸臭味。
蔡鹮进屋捂着鼻子,“少爷,您弄了什么东西。这屋子怎么一股馊味儿?”
杨暮客也低头闻了闻,“赶紧去烧水,少爷我要泡澡。这屋子不能睡了,一会儿咱俩睡外间儿。”
来日天明,杨暮客爬起来行早课去。
蔡鹮睡在一旁的矮榻上。天这么热,俩人定然不能腻歪在一张床上。
杨暮客蹑手蹑脚地怕吵醒下面的婢女,撅着腚摸黑出了房间。
他站在阳台上,不必去屋顶。这院子本就修在半山腰,所以阳台便能看见山下平原日出。
心无旁骛地观霞之后,杨暮客瞧见山路上许多小点儿在行走。每隔几步就要插下一根彩旗。
季通也起床,从山中跑了一圈儿回来。浑身热气腾腾。
“下面那些人是作甚的?”
季通蹲在水池旁用井水洗澡,“说是谁家大老爷久病初愈,这是县里头组织起来给他贺喜呢。”
“这么大阵仗?难不成是什么勋贵老爷?”
季通憨笑一声,“那我哪儿晓得,又不能打听姓甚名谁。就这还是从旁听来的。”
杨暮客点点头,他开灵视,观察一个差役的命数,以指尖做盘用梅花易数点算一番。
的确是枯木逢春。
晌午的时候锣鼓喧天,一群穿着大红袍的衙役开路。
杨暮客站在阳台上静静观看,只见队伍最中央一个老者坐在显轿之中。
显轿便是没有遮挡的轿子,前后一共十六个人抬。这大轿子共有八根梁,每根梁俩人扛着。
老者戴着大纱帽闭目养神。
这队伍是要上山,但山上也没见有庙观啊?
隐隐约约,杨暮客竟然发现那老者松弛的面皮下,竟然有着一个皮肤紧凑的脖颈。
若是吃人延寿,理当邪气森森。但这老头面容红润,一身福寿之气,没有丝毫折损。
杨暮客掐了一个障眼法,而后用唤神诀将此地山神喊来。
一条青蛇爬上了小楼。
“小神参见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