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守一信上说,韩氏惨遭屠戮,但他作为韩氏女婿,也拿到了一份遗产。但这遗产归官家处置,还不得售卖。至少一家老少在那桶楼之中分到了一处院落得以安身。
包守一丢了魂儿,傻是傻了点儿。但还留着一股聪明劲儿,便是算数好。
白都府丞顾大人来问包守一,可否愿意去顾氏商铺的账房。包守一答应下来了。
包守兴喜不自禁,跑到杨暮客面前,“请大可道长帮忙占卜一番。”
杨暮客搭眼看他,“贫道在罗朝给人占卜,两贯一卦。你有钱么?”
包守兴瞬间面露难色。
杨暮客嘿地笑了声,“你这人,就是破财之相。贫道不用给你掐算,便知你无财。过往大手大脚,花家里面的钱,如今你家没钱了。你更是存不下一文。你那弟弟,啧啧啧。我也看过,是个心思阴沉之辈。多提防他些吧。”
诶?道长这是何意?但包守兴还是没说出口。
驾!何路喊了一声,一行人继续在官道上疾驰。
日出日落,猫儿追蝶飞。
连走了两个郡的路程。
小楼终于说要停住歇息一段时间。
孟夏中旬,他们停在了一座道观外头。
这道观与初入鹿朝时见着的道观有几分相似。便是只有一尊塑像,是国神观护法神的塑像。
观中也只有一个老道士。
这老道士可不一般,膀大腰圆,筋肉虬结。
一进门儿便要和季通角力。
杨暮客独自浪荡到了正殿里头,他自是不给那国神观护法神敬香,而是想着敖岸山的图景,朝着西北方礼拜。
费悯穿墙而出,“小友何事唤我?”
杨暮客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额,不知国神大人还忙不忙?”
费悯背着手,“我可不似你这般清闲。”
杨暮客揖礼道,“贫道一路上,总结了几个问题,想一起问个明白。”
“为何要问我?”
“因为您的答案,最无关紧要。”
哈哈哈哈……费悯畅快地笑着,这些时日被长生君一直压得喘不过气,听了小道士的话……他也想通了。
“那你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