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羊道人欠身,“圣人慈悲。”
“呵。听闻白玉崖上面出了些事情。毕竟是朕自家田头,弄得那般难看。道长代朕去看看,好好与那大可道长赔罪。我那田头有了妖精,还有灵光现世。若是好兆头,道长便当场行科,昭告天下。我鹿朝好日子要来了……”
“贫道领旨。”
宫中事情大体如此,明争暗斗总是不绝。
白都之外的鹿鸣山中,白都卫戍军大营内。
正午营部操练完毕,骁骑将军脱了扎甲丢到一旁,准备大口吃肉。
却见营帐之中有一个人穿着小厮衣裳在等他。
“岑校尉?你怎地来了?”
“崇将军,末将特来报信。户部决定与贾家商会洽谈。今早冀朝鸿胪寺来函,表示要一同处置明龙河运一事。”
“所以呢?”
岑校尉目光炯炯地看着崇江郡,“若让他们谈成了,日后与冀朝的火器贸易就要被官家接管……”
崇将军淡然一笑,“岳家都不曾言语,你着什么急。齐嫃今早上就放出来了。谅那些杂碎也翻不出花儿来。”
岑校尉这才面露急色,“崇大哥。若是让官家谈成了。日后我们北境狩妖所需军器都要经朝廷审批,要耽搁多少事儿。”
崇将军咂咂嘴,“想让某家当出头鸟?某家不是傻子……你回吧。这事儿,各家都门儿清。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们去了人,那才落了那些杂碎的圈套。他们想拿火器换血食?想得美!咱们祖祖辈辈北方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这帮孙子想用几分钱财便欲得了强身之法。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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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火器?”岑校尉一脸不甘。
“火器这帮书虫拿来有用吗?既然他们拿来无用,就必定要交给我们这些丘八。看谁耗得过谁……”
岑校尉本来想就此离去,但姓崇的偏偏要拉着他一起喝酒吃肉。
俩人拿着北境送来的一根白熊脊骨啃得不亦乐乎。
白玉崖上的官田里,农人趁着雨后土软,开始翻土准备插秧。
玉田坊中的农户都出去了,整个镇子安静至极。
包守兴如今总揽大权,他做事可比徐连生要细致得多。拿着过往田志一看,不免嗤之以鼻。
农官见着玉田坊中主事儿的人换了,本想打听一下。
包守兴啪地一拍桌子,“本官曾任工部侍郎,你们田里的这点儿屁事儿还管不得了?你家徐大人病了,我官衔比他高得多,我说什么,你便听什么,不许问,也不许还嘴。”
农官本来就当他是个临时管事儿,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冒便是。但谁成想,这京里来的官儿还当真有本事。把农活儿安排得井井有条。
时至傍晚,红彤彤的太阳西落。一队队农人从各处归来。
杨暮客让蔡鹮在楼外安排了一个供桌,他准备行科请狐妖崔晏做客。
季通把何路与徐连生赶出门。
徐连生下巴上带着木头壳子,用白布包着,跟马嚼子似得。
“季壮士,我们都是伤员,把我们从屋里赶出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