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针对齐氏围剿,已有数百年历史。政治倾轧,总免不得亲自下场。
文书中有一案,王氏贵子,王振以次充好,致使齐威公齐颛北疆接敌,大败亏输。王振接引兵灾逃民,安置民生。
查到了这里,杨暮客眼神一亮,看向王削。
王削深呼吸,“我王氏总免不得有些不肖子孙。让上人看笑话了。”
杨暮客不答。
王削继而和善地说,“紫明上人,您有何需求,不妨直言。何故弄得大家都下不来台呢。”
见到王削露出服软的神情,杨暮客坐姿端正。他心中门儿清,纵然他再愤怒,也收拾不了王削。玩弄权柄,不是他杨暮客所长,更何况初来乍到,比不得这城隍数千年底蕴。见好就收?
不,总该有一个让王削肉痛的例子。让这老鬼知晓,他上清门弟子,是真的在匡扶道义。
他抬头看着蒙蒙阴雨,天空之上好似有人也在看他。
“城隍大人。文书上说的清楚,你生前为万人请命,功德厚重,方有今日。如今这情景,当真如你所愿吗?”
王削皮笑肉不笑,不敢思旧。
瞥见了王削的表情,杨暮客终于松了口气。他掐唤神诀,“贫道求见国神费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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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法力低微,唤不来国神。但国神依旧来了。
阴间天门洞开,四角鹿探身出来,九色虹光作桥,白鹿化作人身。“城隍大人,许久未见。你我阴阳两神庭,各不相关,如今在上人撮合之下凑在一起。好生巧妙。”
不入籍的玉书勾连阴间,声势不小。各路游神和行走降下神识,天地异象传遍四方。
齐众得知杨暮客闯了京都阴司,顾不得许多,直奔岁神殿而去。
他齐氏宗族之难得解,多亏了紫明上人相帮。纵然是上人失信在先,齐氏报复在后。但上人没追究齐氏冒犯之错。齐众知恩相报。
于岁神殿之中,将这些年过往说的清楚。他宁可认错,于神庭之中留下罪过,也不愿见着王埻逍遥。
玉澜来到了包氏祖地。她闻到了包守一的气息。
包守一在东厢房闭眼等着睡觉,这些日子,于老宅中独自过活。阿爷之言谨记在心,终得宁静。
忽然间他听见有女子唤他,虽然没到子时,他也不敢睁眼。这老宅之中,阴风阵阵,到了半夜鬼祟之声不绝。
门开了,“守一……我是玉澜啊。”
包守一还是不敢睁眼。
一双小手摸着包守一的脸,“你怎这般狠心,留下一封信便从县中回京。”
包守一叹息一声,“我身中蛊毒,你却离我而去。又怎是我狠心?”
“我身子变成了妖邪样貌,怕惊着包郎,所以才匆匆离开。待我恢复人身,你却早已离开。”
包家太公不知去向,夜里那老宅中的邪鬼都穿墙进来,围着那三口棺材吸食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