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也羞得满脸通红,“婢子……只是觉着确实如此。道爷不是也那么想么?”
杨暮客哼了一声,“我是被你带到沟里去了。”
待明日一早,季通把春风捆着押到了杨暮客房里。
蔡鹮正在帮杨暮客刮胡子。
杨暮客瞥了一眼春风,“快把人家解开,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话。”
春风抬起头鼻青脸肿,“奴婢当真不曾泄漏过道长的消息。”
季通撸胳膊挽袖子,“小的审了这阉人一晚上,他是咬紧了牙,一句不说。”
杨暮客等蔡鹮刮干净下巴,“等等再擦,我说完了话。”他低头对着春风说,“你姓廖,叫廖春风。帮着国师粟岳藏匿财产。粟岳通过你,得知贫道去向,你可能是被利用的。若你当真不知,贫道也不怪罪你。”
春风这才低下头,“奴婢的确姓廖。国师粟岳俗家姓名叫廖击。是我父亲。”
杨暮客听了瞪大眼珠子,直起身子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你说啥?粟岳是你爹?国师的儿子进了宫去当太监?”
春风似是一摊泥倒在地上,“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是家里最小的呢。谁叫咱们没根呢。为了廖家也能成了士人豪族,奴婢不懂事儿的年岁就被送进了宫。太子还信不过我,把我塞进宫中的御膳房。”
看着春风的泪水打湿地板。杨暮客千言万语都憋回去了。
“季通给他松绑。不计较了,都不计较了。”
诶。季通也傻了。
蔡鹮上前帮杨暮客擦干净脸,又走过去把瘫软在地的春风扶起来。
“季壮士,您先认个错。打人不对。”
“是,姑娘说的对。春风朋友,季通蠢笨不堪,打你是我不对。”
蔡鹮扶着春风,“内官在我家受苦了,婢子先扶着你去歇息。等等去玉香姐姐那去讨要医伤的药,不会让你脸上难看。”
杨暮客看着蔡鹮把春风扶出去,指了指季通。“你这捕快,就这点儿本事?撬不开这小太监的嘴就罢了。还只知道刑讯逼供。”
季通噘着嘴,“小的如今又不是捕快了,还琢磨过去的法子作甚。”
“算了,你出去吃饭去。一晚上没睡觉,去补觉。今晚上你值班,昨儿咱收拾了粟岳,怕是有些人狗急跳墙找上门来。你还得受累。”
“您不怪罪小的?”
杨暮客烦得嘞,“怪谁?”
人都走了,杨暮客撑着椅子站起来,两脚踩着大地活动身子。
去小楼屋里吃了个早饭。
侍卫进来说,“诸位贵人莫要出门,京中闹妖。”
杨暮客听后苦涩一笑,“知道了。”
他跟小楼请完了安,说要出门去东宫。在前院点了几个女祀。
漂亮姑娘推着道士上街,若以往当真是个奇景。但如今封街,只有来回的寻妖司行走打量他们几眼。找了一架飞舟,抵达东宫后罗怀亲自来接。
杨暮客尴尬一笑,“这是前两日大阵关闭后没处置干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