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是如何躲过我神司巡查的?”
小狗未褪横骨,汪汪两声。
一个狗妖翻译解释道,“启禀城隍大人,这狗儿说。他是其父和一条母狗所生。其父是人,其母是狗。他却不是妖。”
城隍眨眨眼,“只是汪汪两声,就能答如此多话?”
狗妖笑呵呵地说,“狗之声,自有间系空白之美。一句话不必说全,取其留白之意。”
城隍看看狗妖,“声为犬吠,尔比之人言。笑话。尽是留白,岂不是全为你猜度之意?”
狗妖低头哈腰,“大人要如此说,狗和狗之间交流,狼与狼之间交流,的确要靠猜。我们不曾开蒙的时候,把这个比作读空气。”
城隍叹息一声,“既如此,那不必审他,便审你吧。”
狗妖瞪大了眼珠子,“城隍大人为何如此?”
“这些狗妖如何能够躲过我神司检查?”
狗妖额头冷汗直冒,“依小神见解,狗知次第秩序,明服从之礼。容于人道之内,生于家庭之中。若不露邪情,自与寻常家畜无异。”
城隍问狗妖,“这小狗冒犯上人,你觉着该当何罪?”
狗妖咬着牙,“小神以为该杀!”
小狗登时吓得哆哆嗦嗦。
城隍眯着眼,“狗已死,如何杀?”
“死而不亡,除恶未尽。杀其二遍,神魂尽消。”
阅琅咳嗽一声。
城隍想了下,冷笑道,“你以为谁人都似你狗妖心穷狭隘,你且带着这狗魂去给上人赔礼道歉。”
“小神明白。”
待那狗妖带着小狗的魂魄飞出了城隍殿。
城隍问国神,“国神大人,人道之中不知藏了多少这些妖精后裔。我们该如何处置。”
阅琅呵呵一笑,“如此多年,本神追索妖精血脉,岂能不知有这样的物种残留。天下大势,这样的宵小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杀不光,捉不尽,便等着他们去犯错。有人不做,偏要去做狗。”说到此处阅琅轻轻摇头,“想来这也是血脉中带着的本性。露头一个杀一个便好。终归是会被驯服的。”
在茶室休息一段时间,杨暮客也缓过来了。在罗怀的陪同下离开了刑部衙门。
路上二人闲聊。杨暮客问罗怀那两个侍卫伤势如何。
罗怀歉然一笑,“定安来得匆忙,未能关心那二位勇士。”
上了车,车中阴风一阵儿。
狗妖领着那小狗的魂魄来至杨暮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