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其余人则在另外一边,一个屏风隔开,能听,但不能看。
敖氏与江女神教有关联,自然少不了花魁演艺。主座对面便是舞台,舞台上有桌案板凳。下人早早便在桌案上放置了一把瑶琴。
小楼是最后步入宴席,众人起身相迎。
最先开口的是太守。毕竟是一郡之地的大家长,他开口理所当然。
“贾家商会来至我卫冬郡,乃是我郡中幸事啊。金秋之时,福运自来。”
小楼万福一个,“官人过奖。”
敖麓赶忙上前,“郡主大人快快入座。”
小楼坐落后,舞台上一个女子拿着竹笛登台。
婢女们也莺莺燕燕开始端菜上桌。
曲乐声中,敖麓为小楼一一介绍来客身份。且言说了小楼北上鉴宝一事。
太守作为当朝大员,当下罗朝境遇他心中一清二楚。该是同心协力抵御外邪,一切事情都要为此服务。于是开口说,“本官以为,此回应助朝廷渡过难关。北方将士枕戈待旦,我等不该舞乐升平让将士们寒心。该沿路凑些物资运往北域,让这寒冬有些暖意。”
小楼不置可否,敖麓一口应下。
古叔仰是以敖氏伙伴的身份发言,他明面的身份也是船运行当的东家。言说了骨江下游有河妖作祟一事,让太守报与朝堂,并且贾家商会北上沿河应增派警卫,保障安全。
宴席上竹笛演奏完了那花魁唱了一段曲儿,以瑶琴伴奏。似如仙乐。
最后下人从后台送上去一根玉箫,箫声中宴会散场。
演了近一个时辰,花魁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强撑着下场后,丫鬟送来一碗糖水。
花魁耳旁忽然有一个女子说话,那丫鬟是听不到的。这是神女显灵了。
十来岁的小丫头本就没什么心机,听闻神女之声,惊得不敢动弹。那丫鬟以为自家姑娘中邪了,也不敢动。
“你就于这船中留下,不日会来一个小道士。小道士未曾加冠,名叫大可。你需引得那小道士注意,但莫要编什么诓人的言语。若勾引了那小道士,入了他的房里。这一生自是无忧。若勾引不得,怕是此生再遇不着这样的良人。”
青姑娘愣了许久。
“姑娘你莫不是饿傻了?”
“你知我饿还在这闲着,还不快快弄些吃食来。那些贵吃得山珍海味,我却只能台上看着,你可不知多难受。”
“姑娘你先喝干了水,我这就给你去弄。”
青姑娘喝完了糖水,丫鬟也端着碗出了屋。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终究还是逃不出这样的命么?
将那发髻上的钗子小心翼翼地摘下来,放在盒里。这些都是船上妈妈们的财物,弄坏了怕是这辈子都偿还不清。神女指点委身的那道士也不知是何模样?若入了一个道士的床帐,这辈子怕是要守得凄苦。她心中盼得该是一个书生,一个才子佳人的故事。
丫鬟弄吃食还没来,船东倒是先来一步。那些官人和贵人都送走了,这船里也没有饮酒作乐的地方,他们离得自然畅快。
船东妇人跟青姑娘说,“姑娘,这是今夜演出的份子。你且收好。明儿一早我们便差船将姑娘送回去。”
青姑娘傻傻地刚要点头,忽然想起方才耳边的话,“我台上演艺之时,听闻这船上要办鉴宝会?不知要不要请人演艺?”
船东笑了,“自当是请的,若都是些求财之人进进出出,好生无趣。”
“那我欲留在船上,等那贾家商会与敖家船帮办完了鉴宝会再离船可否?船东当是晓得,我才当选花魁,没甚名声。这鉴宝会千载难逢,不该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