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和一众护卫都喉头鼓动,但县令却推却道,“本官与民同甘共苦,此水不敢接过。”
下面的护卫却说,“大人,您喝一口吧。大家都靠您做主,您可不能病倒啊。”
杨暮客笑笑,“那便等贫道家的婢女归来,用不到多久。想来申时五刻之前他们便能从林中归来。”
县令好奇地问,“道长如何得知?”
杨暮客一手持伞在前一手背在身后,与那些灾民和这落魄县令形成鲜明的对比。
“贫道能掐会算,不知官人可信啊?”
县令无奈笑笑,便是不信也得信啊。“下官信的。”
“你信便好。”
县令看了看马车,“不如道长先随我等去那帐篷中歇息一会儿,您既然不喜日头太晒,帐篷里凉爽许多。”
杨暮客摇摇头,“这车你们动不得,车中还有贵人歇息。颠簸扰了我家贵人,贫道是要撒野的。”
县令听完脸色一黑,这小道士怎么这么狂?
小楼在里面听得有趣,“你又要怎样撒野?”她戴着面纱撩开车门帘,杨暮客赶紧搀扶小楼下车。
那县令见有女子戴着面纱从车厢里走出来,心里更不是滋味。这小道士跑来赈灾,怎还带着家眷出门。
小楼被杨暮客搀扶着走到县令面前,“小女子贾家商号掌柜,见过官家。”
县令赶忙作揖,“下官拜见贵人。”边上的护卫将县令孱弱的身子慢慢扶起。众人皆不敢直视这衣着华丽的女子。
“小女子弟弟只顾修行,人情世故最是不喜。遂言语多有得罪,望官家见谅。”
“不敢不敢……”
“我这车中采买了许多草药,有治疗跌打损伤之药,有治疗风邪伤寒之药。若官家治下民众患者众多,还请官家差人回去做好统计。待我那婢女归来,一一为患者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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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听完眼前一亮,他这营地不缺医生,但有医无药。便是现在锅子里煎药,都是野外现采的,亦是难堪大用。这女子带来的药物当真可解燃眉之急。地动过后灾民走得匆忙,有外伤,冻伤者不计其数。此女所带药物不知可活多少人的性命。
这道士与这掌柜是我县中的大救星啊。想到此处县令膝盖一软就要跪了下去。
杨暮客却上前以脚尖抵住县官的膝盖,“官人跪不得。贫道乃从心济灾,不要人道功德。你这一跪,我与你这县中便有了因果。”
“这……”
杨暮客抬眼看了下炁脉,炁脉中扶礼观啊游神仍无动作。心里冷笑一声,他再对那县令说,“官人还是依家姐所言,马上安排人手,清点病号,还至少要两队壮年,以推车木桶运水。”
“下官遵命。”说罢护卫搀扶着县令往安置地里面走。
小楼转过身看着那倒塌的城墙,还有城西那熊熊大火烧出来的黑烟。“你倒是有心,能找到灾情最重之地。”
杨暮客摇摇头,“弟弟并未掐算,只是赶巧遇着了这产酒县城。这场大火怕是会将民众百年心血烧得一干二净。”
“你不会求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