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算了。”
“你既是喜读书的,又怎能不练字?”
“喜读书……与练字有何关联?”
两人才聊了几句,玉香端着碗筷进了屋。
“饭好了,两位主子别忙了。准备吃饭。”
杨暮客哈哈一笑,“好嘞。”
小楼慢慢直起身子,将笔洗涮干净挂在笔架上。“喊你练字,你不愿。待日后要提笔落笔的时候,莫要嫌弃自己字丑。那时再去练,荒废了时光。”
“姐姐吃饭就莫要说这些了,吃饭,吃饭……”
两人桌上吃饭,玉香在一旁吃些她自己的。还没吃饭,南苑里进了人。昭通国安排的门子小心翼翼地走进园子里,喊了句。
“几位贵人,有客人求见。”
杨暮客放下筷子皱着眉,“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是饭点上来。”
其实依着他的性子,不想去见。但这南苑是鸿胪寺招待外宾之地。前有护卫军,内有鸿胪寺官人,层层关系,这客人竟直接进了园子里。还是要见的。
他出了屋,看到那门子后面站着两男子。一个着褐色蝠纹大褂,一个着素青道袍。
杨暮客撩着衣摆下了台阶,将二位引到园子边上的亭子中。那门子躬身退出园子,不见了身影。杨暮客邀请二位落座,这园子里本就有给小楼赏景准备的茶炉,杨暮客吆喝一声,让玉香送来两个杯子。
“我等打扰贵人了。”那素青道袍的男子说道。
“小人是臻园商会的掌柜。”褐色大褂的男子小心翼翼地观察小道士的脸色。
那道袍男子也赶忙自我介绍道,“贫道于城南津口观修持。”
“不知二位为何而来?”杨暮客瞧见玉香已经端着两个茶杯走出来。那厢房的窗子也打开。
待玉香放下两个茶杯,杨暮客点上炉火,玉香提着竹筒往茶壶中续水。杨暮客瞧了瞧二者面相,非是奸猾狡诈之人。
掌柜的张口欲言又止,面露难色。
道士看了看掌柜,硬着头皮说。“昨儿夜里臻园商会办了场拳赛。出了命案。与贵人家的侍从有了言语冲撞。下面的人不懂事,胡言乱语。我等今日上门赔罪来的。”
杨暮客点点头,“昨夜我家侍卫归来后与贫道讲了。是西岐国的人打了你们的周大侠,我家侍卫还因为那西岐国人赢了彩头。这不是好事儿么?”
那掌柜一脸尴尬,“这……这……那个南罗国贩来的力士本就是军中将领,武艺超群。我等签了合同,那力士输了此场比赛,待周达取得冠军后再办一场复仇赛。那力士可为下届冠军。哪成想……昨晚上出了岔子,那力士不尊合约……”
杨暮客笑了笑,将煮沸的水倒进茶杯,茶杯里本就有茶叶,绿叶旋转。他将两个茶杯分别推至二人面前。“可这与贫道家里有何关系?”
道士接话,“昨夜贵人家中侍卫赢了彩头,取了钱财后回去后台。才发现那力士自戕。我等报官,捕快调了大阵监察之象,与贵家侍卫无关。便让贵家侍卫回来。那力士的魂魄因非我昭通国人,津口观招魂,但神魂归乡,来不及问及详情。贵家侍卫又从南罗国来,通晓些术数。给那尸体摆了不腐之阵,我等不敢妄动,今儿一早那侍卫去给南罗国力士举办葬礼,并且雇佣海客运送其归乡。”
“我家侍卫本是西岐国人,与这力士同乡,帮忙处置后事。贫道觉着并无问题。尔等也不曾难为他,何故赔罪?”
掌柜叹了口气,“这尸体不能运走。那力士卖身于我臻园。臻园与津口观有约,臻园的力士壮年死亡者,需送至津口观炼做铜尸。”
“所以尔等与我家侍卫起了冲突?”杨暮客眼睛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