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小李庄可远了,得走上三四个时辰呢。”
“不远不远,待出了城,贫道教你们段口诀,只要贫道跟着,你们就能走得飞快。”
“真的?”
“贫道骗你俩作甚?”
说着三人便往城北走。
城北尽是些个小作坊,烟尘滚滚。那大门守得也不严,来往进出的人熙熙攘攘。
待离开那护城大阵,杨暮客掐了一个《清风神行变》的手诀,吹了口气到二人身上。
“来跟着我念,嘛米嘛米哄。”
两个泼皮认真地跟着念。果然念完了觉着身子一轻,跟光腚没穿衣服似得。
“前边儿带路。”
“道长跟好了昂。”
这俩泼皮本是乩童的命。何为乩童?非常人也,灵媒也。
两个泼皮。一个是幼时高烧,烧坏了脑器,神思不能定藏,游走不定。一个是先天脑器残缺,没生爽灵。
乩童一定是傻的吗?不是。但傻的一定易惹精灵。因为精灵要借肉身行事。心思健全者怎愿出借肉身?便是借了,性命亦难相合。
果然,没走多久,三人来到了一处荒村。
泼皮甲大声喊,“李老头,咱们村来贵客了。”
那李老头是个没化形褪了横骨的蛇精。猫在村头坟地的棺材里,不敢出来。
杨暮客手中掐诀,障眼法懵了两个泼皮。
那蛇精见躲不过去,从棺材里钻出来。
“小妖见过道长。”
杨暮客开了天眼打量蛇妖,“你养着他俩想做功德?”
“是。”
“乩童之命,若入其神,则灵性相生。已算不上天地功德。”
“不是……”
“到底是不是?”
那蛇妖慌了神,“小妖就是想学着做人。这村子人口迁徙,土地也跟着走了。我占了剩余的香火。也才十一年。”
杨暮客冷笑一声,“迁徙不迁坟?”
蛇妖盘成一圈儿,缩成个弹簧。它吐着蛇信,“咱也不敢害人,那不孝顺的就是没迁坟。那棺材里埋的死了一百多年了。他就没人祭祀。”
“那这两个乩童哪儿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