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点点头,也不再问。
几个呼吸,风浪缓下来后,杨暮客一把抓住了那个侍女的胳膊。
“姑娘,外头查案的捕快现在是我家的护卫。所以跟我出来一趟。”
那姑娘有些吃惊,但也不敢挣扎。踉跄着跟着道士出了房间。
“他们这户的人都在哪里?”
“全都安排在厢房。一共两个家丁,一个护卫,还有一个小主,一个侍女,那小主的母亲在另外一个院子,也控制起来了。”
“我们过去吧。有些事交代一下即可,不要干预过深。”
听了这话季通即刻解开卡扣,前头带路。房门打开的瞬间,一道电光撕开昏暗,杨暮客与季通的影子落在地板忽大忽小,里面的人好奇地看着门口。
这厢房中不止那何公子的家人,还有船上的警卫。警卫抱着短刀静坐在椅子中。
床上一个小孩抓着捆着自己的安全绳,侍女则放长了安全绳用怀抱护住他的头。
杨暮客牵着那个侍女走进房间,把她按在一张空椅子上。铛地一声放下挡板,转头看着季通系好安全绳。
他环顾房间,清清嗓子,“贫道乃是此位壮士家主,想必何公子与诸位说过贫道的事情。贫道姓杨,字大可。诸位可以叫我大可道长。何公子中毒是有人故意投毒,令贵公子中毒之人就是这个侍女。”
有人怒目而视,有人幸灾乐祸。闭眼休息的警卫也打量了一下,默不作声,将怀中抱着的短刀换成双手持握。
不待其他人发声杨暮客继续说道,“但……真正犯人并非此女,而是另有其人。因为何公子所中蛊虫,乃是房中添乐之用……”
那被束缚在椅子中的侍女听了这话小脸通红不敢抬头。
“有人知晓何公子体内有虫,用了慢性毒药,却未料想此毒早发。想必到了岸上,自有官家接手,所以此事我们也不再追问。有劳这位警卫,看好这些人。”
那个警卫盯着少年道士应声称是,“不能起身施礼,小人得罪了。”
小道士摆摆手,正巧看到那侍女怀中的小孩眼中怨毒,而那侍女则紧张不已。呲牙对着那小孩一笑,转身对着季通说。“山塘,此间再无我等之事。回吧。”
“是,少爷。”
出了房间季通将安全绳挂在护栏上靠着墙走,而小道士大步流星地走在道中。他早就发现了自家少爷走路顺拐,但不敢出声。
“少爷?这是夺嫡案?”
“谁知道呢?那孩子才多大,你信他自己能明白这事儿的险恶吗?”
“我听那家丁说他们都是何公子的伴当,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知人知面不知心,高门大院里的龌龊管他干嘛。这两日我师兄找过我没?”
“找过。”
“她们这两日做了甚事?”
“小姐说她想起来她是做古玩生意的。说她来西耀灵州是为了收买造陆之前的虾元古物。”
杨暮客吧嗒下嘴,这让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看过的文章。切除了胼胝体的大脑会左右拥有不同的想法,并且都会自圆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