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贵远远望见谢翊，眼眸中瞬间充满了欢喜，他用力挥动着双手，嗓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翊哥，是你啊！”
“来，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手艺。”
谢翊的笑声里满是亲切与鼓励。
“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这儿应有尽有，别客气。”
王德贵需索着自己的摊位，话语中洋溢着一股江湖儿郎般的豪气。
他突然注意到谢翊身旁的许秀芳，眼神里闪过一丝愕然，随即有些不知所措，“这位…是嫂子吧？”
许秀芳大方地回应，微笑中透着一丝羞涩，“你好。”
王德贵的表情更加拘谨了，仿佛是被突然提升到了另一个需要小心翼翼对待的社交层面。
他局促地四下看了看自己简陋的摊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地方实在简陋，没有什么能招待嫂子的…”
许秀芳轻轻一笑，目光停留在那整齐排列的包子上，眼神里充满了理解与包容，“这样已经很好了。”
王德贵匆忙之间，挑选了几只个头饱满的包子，又添上了两杯泛着淡淡香气的豆浆和几根金黄酥脆的油条，脸上的笑意中夹杂着几分忐忑，“可能不太合口味，你们别介意啊。”
许秀芳和谢翊原本以为这只是主人家的自谦之词，然而第一口咬下，味道确实有些令人失望。
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下咀嚼，表情略显尴尬。
王德贵捕捉到这一微妙变化，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掌，“是不是特别难吃？”
许秀芳碍于初识，不愿直言，于是向谢翊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谢翊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倒也不是难以入口，只是离真正的美味还有一段距离。”
王德贵的神情透露出明显的失落，“我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看人家那摊子，人潮涌动；再看看我这儿，冷清得很。”
许秀芳留意到那些外表并不出众，却实实在在装满馅料的包子，以及那块歪歪斜斜写着“包子8分，无需粮票，比国营店便宜2分”的牌子，心里不禁暗叹。
这是一个坚守诚实，甚至有些过分实诚的人！
“或许可以考虑换个品种来卖？”
许秀芳试着提出建议。
王德贵面露尴尬，“其实，这包子之前，我还尝试过卖煎饼、豆腐花、稀饭，结果都不怎么理想。”
许秀芳闻言，一时语塞。
王德贵的眼神飘向周围的摊位，苦笑中带着几分无奈，“现在的人更喜欢方便快捷，直接买成品来吃。”
许秀芳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理解当前社会风气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