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星榆试着翻了个身,但直接从病床上摔落。
疼痛、触感,无比真实。
就是没有【信息读取】那些白色的文字,没有任何能力,几乎让她感到不习惯。
尽管想要离开,但身体一直不完全听她的使唤。
这段过去,她不想看,更不想体验。
要怎样才能回归现实?
冰冷的地面压迫着她的脸颊。星榆尝试着蜷缩起手指,但那感觉像是在移动一块生锈的机械。
进展极其缓慢,关节仿佛生锈的铰链重新开始转动。她用尽全力才能让手掌贴着地面,手肘微微弯曲。
这一次,必须……
病房不大,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檀香混合的气味。除了她躺着的这张床,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和一个点滴架。
输液管从她的手臂蜿蜒而上,连接着半空中悬挂的药袋,像某种寄生的藤蔓。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站起来后,她开始一步步向走廊挪动。
身体像是被无形的重力拖拽,星榆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向走廊。
寒意从地面渗透上来。
每隔几米就有一扇关着的房门,生锈的门牌号几乎辨认不清。偶尔能听见房间里传出含糊的呻吟声,又或是医疗器械运转的嗡鸣。
走廊的转角堆满了医疗废物。用过的针管和纱布上沾染着暗褐色的血迹,散发着浓重的药物气味。
半条苍白的手臂从垃圾堆里伸出来,手腕上还连着半截输液管。
沧星榆拖着脚步来到走廊尽头的窗前。
窗户被厚重的木板严严实实地钉死,只在接缝处留下几道窄细的缝隙。
透过这些缝隙,沧星榆依稀能看到外面熟悉的荒原景象——
零星的残垣断壁间散布着几簇干枯的杂草,不时有成群的乌鸦落在裸露的钢筋上。
荒原在暮色中延伸至天际。F环的轮廓像一道模糊的伤疤横亘在地平线上,被黄褐色的尘雾笼罩。
“……她们在骗我。”星榆突然自言自语一般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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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药物还在试图将意识拖回那片虚无的白雾里,但已经足够清楚。
这里不是什么临时治疗点,而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星榆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真正地醒来,没有真正地思考了。
每一次清醒都比上一次更加困难,有时甚至记不清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