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带在持续的嚎叫中失去了功能,就像他身体的每个部分一样,正在被系统地、精确地摧毁。
星榆的表情始终如一,既不因这刺耳的声音而动容,也不因施加痛苦而感到愉悦。
肌肉被一丝丝地撕离骨骼,纤维断裂、组织撕裂、骨骼摩擦。
这并非终点。
这不过是痛苦的容器,真相的载体。
而这个有机的容器,还远未达到它的极限。
她的动作机械而重复,却又精准无比。
星榆仍然坐在椅上,甚至没有转动头部,但如水银般流动的部分已经精确地取来了柜子里密密麻麻排列的药剂。
她垂下眼,审视着这些五颜六色的液体。
每一次选择都如同一次无声的判决,决定了下一轮痛苦的性质。
选定的液体被强行灌入诺里斯的喉咙,一系列的化学反应和生物学现象在他体内爆发。
药物的刺激下,破碎的骨骼开始愈合,断裂的骨茬在皮肤下蠕动,寻找彼此,重新连接。
撕裂的肌肉如同有了自己的生命,蠕动着、生长着,填补着空缺。
但这并非救赎,而是更深层的折磨。
“杀了我!求你!”诺里斯用刚刚重组的声带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他的话语在实验室的金属墙壁间回荡,形成诡异的共鸣。
空气震动,进入鼓膜的声波并未让星榆产生任何反应。
理智在侵蚀下摇摇欲坠,但求生的本能却转化为了对死亡的渴望。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他哽咽着问道,泪水和鲜血混合在一起,在他扭曲的脸上划出痕迹。
“不、不要再继续了……让我死吧……求求你……让我死……”
诺里斯的意识开始模糊,他的话语变得含糊不清,时而疯狂,时而绝望。
“救……救救我!好痛……好痛啊……不、不要碰我!离我远点……怪物……”
意识在清醒和混沌之间徘徊,每一次回归现实都会迎来新一轮的折磨。
循环往复的痛苦让死亡成为了唯一的解脱。
在极端的折磨中,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嘴角却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