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淡地说着,玩弄着小姑娘柔软的小脸,“要是还放不下仇恨,就当我帮他们偿命吧,反正也白捡了这么多年。”
“如果自己活不下去了,又没有勇气去死的话,我可以陪你一程,也算是种缘分。”
他忽然又笑嘻嘻了起来:“你也可以一厢情愿地把这当作殉情哦,我对于单身老太婆还是有同情心的,这种程度的自我安慰不会嘲笑你。”
“那你还是早点去死好了。”女人翻了个白眼。
。。。。。。
短暂失神,贝尔摩德从回忆中抽回思绪,眼色复杂。
诚然,她是将对宫野夫妇的恨意迁怒到雪莉身上了。
A药毕竟不是银色子弹,就算雪莉重新捡起了这个研究,当初的那些实验数据以及成果也早就毁于一旦,她根本不可能了解那个药的那个副作用。
那个让她在数十年里受尽折磨的副作用。
可她就是忍不住,有什么办法呢?
不去恨雪莉,她还能恨谁呢?
恨宫野他们?
他们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死得很惨,惨到她连复仇都来不及。
恨老头子?
她没有对老头子复仇的能力。
即使将恨意全部展现出来,露出歇斯底里的丑态,也只是无能者的狂吠,甚至没办法让他变下表情。
他甚至对此毫不在意,给了她任性的自由。
就像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她能怎么办呢?
不去恨雪莉的话,她的整个人生算什么呢?
她这些年受的折磨算什么呢?
有时候她真想就这样沉沦下去,任由自己的灵魂破碎,一死百了。
可那个令人讨厌的男人却那么说了。
她可以接受琴酒的厌恶,可以接受雪莉的恐惧。
可唯独,接受不了格兰菲迪的同情。
明明是同病相怜的囚徒,她绝不能接受自己输给他。
她恨雪莉吗?
恨。
她想杀雪莉吗?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