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髻高挽,以鎏金累丝衔珠钗横簪固定,九支珍珠步摇垂于鬓边,随着步伐轻颤生姿。
点翠凤凰簪居于发髻正中,翠羽在烛火下泛着幽幽冷光,额间一枚赤色宝石花钿更衬得面容威仪,举手投足间自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又带着几分柔情与妩媚。
她对着李治盈盈一拜:“陛下,臣妾听闻陛下在此,便过来看看。”
林浪招呼道:“皇嫂来啦。”
武后冲着林浪微微颔首,随后目光一转,落在画架上,顿时被那幅已经快画好的油画吸引,脚步不由自主地走近了些。
“贤弟这画技真是新奇!”武后惊叹。
“竟能将陛下画得这般活灵活现,连龙袍的光泽都像能照见人影似的,本宫还是头一回见这样的画法,比寻常水墨画多了几分实实在在的生气。”
她看着画布上几乎与真人无异的李治,握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眼中满是惊叹。
林浪一边继续画着油画,一边谦虚地回道:“皇嫂谬赞了。”
“大唐的水墨画讲究意境留白,寥寥几笔便能引人遐想,那才是真正的艺术,审美意境远非油画能比。臣弟这油画不过是技法不同,追求个形肖罢了。”
武后被林浪这话逗笑了,掩口道:“贤弟倒会说话。”
“不过陛下今日这坐姿,臣妾也是头一回见呢——这般随意舒展,倒比平日里端着的样子多了几分亲和,真是稀奇。”
李治还维持着翘二郎腿的姿势,闻言忍不住想笑,又得绷着保持造型笑道:“这都是贤弟教的,说是这样更显气度何潇洒不羁。”
“依朕看呐,若是让礼部那帮老古板瞧见这幅油画,定要上书说朕失了帝王体统喽。”
“陛下说笑了,”武后仔细打量着画中景象,“臣妾瞧着倒好,画中陛下既有真龙天子的威仪,又有帝王画像打破常规的新仪态。贤弟这画,怕是要让宫廷画师们都自愧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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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洪声笑道:“听皇后这么说,朕都有些等不及想欣赏贤弟的大作了。”
林浪落下最后一笔后,含笑说道:“臣弟已经画完了,请皇兄过目。”
李治一听画完了,当即“噌”地站起身,久坐的腿有些发麻,他跺了跺脚,活动着胳膊,带着满脸期待大步走到画架前。
“嚯!”只一眼,他就被画布上的自己惊艳到了,忍不住伸手想去碰,又怕弄脏了画,手悬在半空激动地顿住了。
“贤弟!你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啊!”
“你瞧这龙袍的光泽,朕这眉眼的神气,跟照镜子似的!连朕嘴角这颗小痣都画得清清楚楚,比真人还多了几分精神!”
李治瞪大了双眼,啧啧称奇:“朕活了这么大,见过的名家画作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从没见过能把人画得这么真的!”
“贤弟画西洋油画的超凡技艺,实乃让为兄折服啊!”
林浪笑着放下画笔:“皇兄过誉了。刚画好的油画得晾上三五天,等油彩干透了,臣弟再帮皇兄把油画像裱起来,挂在御书房里,保准气派。”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李治乐得眉开眼笑,拍着林浪的肩膀直点头。
武后正欣赏油画赞叹时,就听到林浪说道:“皇嫂来得正好,臣弟也给你画一幅油画,为皇嫂留下这盛世美颜,往后油画传承下去,让后世都瞧瞧,大唐皇后的绝世容颜是何等风采。”
武后听得心花怒放,脸上却还维持着端庄,用帕子掩了掩唇角的笑意:“贤弟这张嘴,真是比抹了蜜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