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檀木屏风倾倒在地,县太爷的尸首横在满地狼藉间,鲜血早已凝结成暗褐色。
阿史那贺鲁猩红着眼,粗暴扯开妇人的襦裙,满室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酒气与血腥。
“可汗!大事不好!”一名浑身是血的西突厥士兵撞开雕花木门,扑通跪倒在地,“庭州城里突然冒出。。。冒出数百个妖邪杀神!弟兄们根本挡不住!”
鎏金酒盏“啪”地碎裂在青砖上。
阿史那贺鲁猛地转身,腰间弯刀出鞘半截,刀锋映出他扭曲的面容:“什么妖邪?不过是大唐的残兵败将!”
话音未落,又一名士兵踉跄冲来,肩膀有子弹的穿透伤,血流如注,忍痛禀报。
“可汗,这伙神秘人刀枪不入,手中拿着一种从未见过的武器能够发射暗器,见人就杀!我军士兵正在惨遭屠戮。”
阿史那贺鲁的瞳孔骤然收缩,攥着妇人发髻的手指暴起青筋。
他一脚踹开瘫软在地的妇人,踩着县太爷的尸体大步走到沙盘前,抓起令牌狠狠砸在桌上:“传我命令!集结所有精锐展开报复屠城……”
话音刚落,一道幽蓝火光突然穿透雕花窗棂。
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阿史那贺鲁还未及做出任何反应,眉心已绽开一朵猩红血花。
温热的鲜血喷溅在身后战旗上,庞大的身躯直挺挺栽倒,重重砸在满是裂痕的沙盘之上。
报信的两名西突厥士兵呆若木鸡,喉结不住颤动。
其中一人刚发出破碎的呜咽,便被第二发子弹贯穿咽喉,鲜血喷涌如泉。
另一人踉跄后退,后背撞翻青铜烛台,火苗“噗”地熄灭在他颤抖的瞳孔里。
黑暗中传来机械转动的细微声响,第三颗子弹精准洞穿他的太阳穴,温热的血顺着冰冷的青砖蜿蜒,在尸体旁汇聚成小小的血泊。
夜色寂静如初,唯有远处激烈的枪声仍在回荡。
林浪的身影自阴影中浮现,他随意擦拭消音步枪上的硝烟,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在他身后,县衙外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宛如一曲为侵略者奏响的挽歌。
庭州城的夜空被枪声撕裂成碎片。
百姓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都吓得躲了起来,他们蜷缩在柴房、地窖,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妇人颤抖着捂住孩童的嘴,老人抹着眼泪默默祈祷,整个城市像被恐惧浸泡的孤岛,在血色浪潮中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