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顾霓裳脸上的红肿只是看着吓人，大夫只留下了些消肿的药膏便下去给戚老夫人开药去了。
翠荷听说戚老夫人没事后就进屋伺候去了，毕竟老夫人要是万一醒了身边可不能没人。
所以，此刻偌大的庭院里就只剩下了戚怀玉与顾霓裳两人。
听到戚怀玉语气中的猜测之意，顾霓裳委屈地垂眸。
口腔里那斑驳的铁锈气味，让顾霓裳根本没有心思敷衍戚怀玉，她一想到刚刚沈氏张牙舞爪的样子就恨得心头发颤。
这靖国公府没有一个人将她当作主子看，想打便打想骂便骂，要不是她这么多年谨小慎微，指不定还能不能活到今日。
再想到，戚未央如今躺在奢华无比的咸云宫，享受着宫人的伺候，顾霓裳的心头仿佛恨得都快要滴出血来。
她柔声音哑，透露着一股坚定的意味。
“清者自清，等到外祖母醒来后定会还我一个清白。”
戚怀玉眼底浮现嘲讽，要不是戚老夫人是个眼盲的，又何至于被顾霓裳拿捏的死死的？
谁看不出来顾霓裳对晋王有别的心思，唯独戚老夫人选择相信她的花言巧语。
若说今日之事与顾霓裳毫无关系，戚怀玉是根本不可能相信的。
就算眼下没有证据，她也有种直觉，此事与顾霓裳定有牵扯，就是不知道她突然这般做的目的是什么。
要知道整个靖国公府唯一能护着顾霓裳的就只有戚老夫人了，她此举无异于将自己的护身符彻底撕开，到底是怎样的计划能让她如此破釜沉舟？
戚怀玉复杂地看了眼顾霓裳，随即将视线落到紧闭的房门上。
要不是母亲交代，她才不会在这寒夜里吹风受冻看着顾霓裳做戏呢。
好在，临近天亮时，戚老夫人总算是醒了过来。
“翠荷。”
苍老的嘶哑声从卧房内倏地响起。
“老夫人？”
靠坐在床脚处打盹的翠荷一惊，连忙起身倒了杯茶送到戚老夫人面前扶她坐起。
看着戚老夫人喝完，那干裂且苍白的唇色终于见了丝血色，翠荷才带着喜色道：“老夫人，您可吓死奴婢了。”
戚老夫人咳嗽了两声，胸口起伏的有些厉害，浑浊的双眼看向窗外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丑时过了一刻了。”
戚老夫人眼里的光渐渐聚拢，想要动腿却突然发现不对，猛地抓住翠荷的衣袖问道：“我的腿是怎么回事？”
她只记得礼佛完后想要开门回屋，却不知道为何在开门的一瞬感觉有些头晕，没留神踩到了什么东西，再后面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这。。。。。。”
翠荷惶恐地垂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讲这件事告诉戚老夫人。
这时，戚怀玉突然推门进来，脸上挂着喜极而泣的泪珠道：“祖母你终于醒啦。”
戚老夫人感觉到了脚腕处的疼痛，此刻见到怀玉立刻摆手示意她过去，沉声问道：“祖母的腿到底怎么了？翠荷不敢说，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