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祖母这是怪我了？”戚未央见此，却是勾了勾唇。
转头便换了一副面孔，作出顾霓裳惯用的姿态，水汽氤氲在眼眶，无辜地看着戚老夫人。
“你这。。。。。。”
戚老夫人话未说完便是一噎，看着戚未央，一时间倒不知道作何反应。
要说怪，自然也不能全怪她一人。
但是，今日所发生之事令她气得半死，一定是要找个人出来撒气的，戚未央就是最好的人选。
可是眼下，戚未央竟一言不合就泫泪欲泣，反而让戚老夫人哽住了。
戚未央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故作姿态。
“祖母先前也赞同，说是一桩好姻缘，如今，倒是变成未央好心办坏事了。”
“。。。。。。”
看戚老夫人的脸色不断变化，戚未央低下了头，眼角闪过狡黠的光。
“祖母，其实今日封公子在湖边时，也曾找过未央。”她顿了顿，“当时，他就说表妹亲口告诉他，她的身子落下了病根不能有孕，表妹还说此事我也知晓，让她瞒着封家先嫁进去，就因为这封家嫡子才被惹怒了。”
“不可能！”
戚老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情绪激动起来，将桌子拍的啪啪响。
“霓裳如此乖巧懂事，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谎话来！”戚老夫人全然不信她所言，“就算霓裳不顾戚府，难道毫不顾忌她自己的声誉吗？”
戚未央这番话，在她看来，简直是离经叛道！
根本不可能发生！
“祖母，不管表妹是否说过此话。然，惹怒封家已是定数。”
戚未央眼里的讥讽更甚了几分。
“如今事情闹大，日后戚家只会在朝中多一个敌人。”
戚未央看似平淡的分析利弊，实际上却也告诉了戚老夫人，不管事实如何，顾霓裳定是惹怒过封如仕，那其中缘由，主要是出在顾霓裳身上。
戚老夫人神色骤变，握着拐杖的手颤抖。
这样一来，也就说得通为何封如仕不依不饶的闹上门了。
戚老夫人离开的时候满脸疲惫，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一般。
跟在她身旁的翠荷恭敬的问道：“老夫人是要去看表小姐吗？”
戚老夫人摇了摇头。
“罢了，回翠竹苑吧。”
。。。。。。
深夜。
戚未央拿着写好的字条，卷起来放入竹筒中，一脸凝重将此物放到了夏樱的手上。
“记得，今日四更天，你假借出去采买胭脂的名头，将东西送到武安侯府宋淞的手上。”
夏樱点点头，她自然知道宋淞，是跟在武安侯身边的贴身侍卫。
只是不知道小姐这次又打算做什么，也不敢多问。
于是乎，第二日整个京城里，便流传着晋王和靖国公府外戚之女的风流韵事。
昨日，在湖心救人的一幕，被不少百姓看到了。
更是有不少人见到了顾霓裳的容貌，与正儿八经定过亲的国公府嫡女一比较，不少人就津津乐道晋王也是逃不过美人关。
是了，戚未央的半张脸被烧毁，是人尽皆知的事。
再加上她一向狂妄自大，肚子里没几两墨水，反观顾霓裳容貌倾城，知书达理。
流言如雪花般纷飞，传到皇宫中的时候更是被丰满了不少。
“竟有此事！”
元景帝一脸阴沉的端坐在龙椅上，将一盏水色上乘的琉璃杯砸了个粉碎。
轩辕齐被传召进宫时，心下就知道不妙，此刻候在殿外听见里面传来的动静，更是心口一紧。
在殿内最高处的位置上，一手掐着眉心，元景帝似陷入思索，眉头始终紧蹙。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一声叹息。
就在前不久，戚未央还为了他，不顾安危去阳山取药，如此种种，不禁让他的心底深处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