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傅醒看着她,答道:“不是聪明与否,而是审视‘我’,定义‘我’,追寻‘我’的能力。人之所以为人,与生俱来就有从环境挣脱的能力,所以人类社会才会不断地向前发展,创造或征服一个又一个新的环境。”
“不是变回去,而是需要正视自己的内心,重新审视、定义、追寻自我。”
“姜曜比绝大多数的人都要聪明,天赋异禀,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杜琳仪抿了抿唇,“可她如果真的可以,又何需他人干涉?”
傅醒摇头,“因为她还比绝大多数的人都要小,聪明不代表思想健全,她需要先知道她还有别的路能走,才能用她聪明的大脑做出正确的选择不是吗?”
夜深人静,是深入思考的绝佳时间点。
杜琳仪想了很久,稍稍能够明白他的心态了,但疑问还是无穷无尽。
“可为什么要用一个新的身份呢?”
傅醒静静看着茶杯晃动的水面,水面上倒影着天花板和灯的光晕。
他不会说话,也不懂姜曜在想什么,干巴巴的规劝只会引起她的反感,而拙劣的讨好也总是出现反作用。
傅醒的身份又牵绊太多,在没有和南区做分割之前,南区的人始终是他的责任。
因此南北区的界限不能由他这么鲁莽的打破。
他无计可施,只能如此。
“南区的傅醒不能救她,北区的哑巴还有希望。”
杜琳仪有些明白了,也因此必须告诉这个总是处理不好人机关系的白痴领导。
“她确实聪明,所以傅队,你瞒不了多久的。而一旦曝光,她怕是杀了你的心都有。”
“我知道。”
“……你知道?”杜琳仪不可置信。
早就想过那一天的傅醒很平静,“我一时半刻扭转不了她的态度,如果能把她的仇恨都集中在我身上,我不会杀她,她暂时又杀不了我,留给她想明白的时间就越长,选择的余地就更大。”
“……”
杜琳仪说不出话来。
其实惺惺相惜也是可以的吧。
反正傅醒和姜曜,两个人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