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不论是不稳定的空间缝隙，还是稳固的镜面隧道，皆能成为那位的眼线。
也就是说，在鸿都碎地的天外虚空，六个镜面隧道，四十二条空间缝隙，可以让那位多角度地观察鸿都碎地。
或许，这一刻那位便在第五界看着他们。
也看着下方碎地上，鬼母旁边的那口枯井，和鸿都城的庞坚。
古法宗的董尚卿轻哼：“祂就这么不甘心失败？”
“可能没有败过吧。”以帝王之道封神的蒋凡，仰头看着朗朗晴空，目光在广袤虚空晃荡着，说道：“一位主宰谋划炼狱，想将我们一网打尽，但却无功而返。对祂而言，或许真是难以接受的惨败。”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柳福皱眉。
在黎王等人看向他时，他又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既然图谋不成功，祂就应该收敛神力，将这些空间裂缝和镜面隧道全部撤掉。”
“祂还保留着，似乎就是还没放弃，还有什么后手。”
……
第五界。
矗立第一大陆万载的通天劫柱之巅，站着一道笼罩在血雾中的身影。
以通天劫柱为中心，有一座座千万丈的石山耸立。
在其中较高的那些山岳之上，站着一个个第五界的霸主。
魔鳞族离白，耀族烈殃，独眼巨人阿蛮，天族莎迦，暗影族婧纱，炎族的崎煦。
六位血脉达到十级的战士。
诸强上空，有六个和第二界连通的镜面隧道，如一只只明镜竖眼停止不动。
眼睛，照耀着鸿都碎地外部的场景。
黎王，李元礼，董尚卿，柳福，蒋凡。
这些人族真神此时的言语，他们留意的方向，他们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动，下界的异族强者都看的清清楚楚。
乌俾的身亡，赤锋的陨落，赫摩天、紫墨半神之体的消失。
下界至强也都亲眼见证。
被那位主宰发动的计划可谓一败涂地，镜面隧道不再畅通，空间缝隙失去了应有效果。
真神没来，而他们也过不去。
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位十级的异族至强，敢于质疑祂的决策，敢于吐露一字不满。
主宰，在天外众神的身份地位有多超然尊贵，他们这阵子已心底清楚。
如他们这般一方天地的十级血脉者，在主宰眼中犹如蝼蚁，乃挥手即灭的尘埃。
若不是在炼狱天地，若是放在外域广袤星河，他们这些十级血脉者，连面见一位主宰的资格都没。
一位高位神，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而主宰又凌驾于高位神。
正因深知双方的地位，力量，层次，存在着无法逾越的天堑鸿沟，他们在乌俾、赤锋陨落，在赫摩天、紫墨半神之体消失后，依旧不敢有一丝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