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什么，一并说了吧。”郑云半信半疑，打算一会找中年道士再问一遍。
“海上作乱的也不止我一个人，今夜共有三条渔船出海，你在此地拷问我的同时，他们还在外面吹埙。”
“你带埙出去，在海上短吹三下，就能把他们唤来。张真人的香客里，有些西方富商和各地权贵，加上他有些传承，被西方认作千仙台道长。”
“所以你要是动手，最好斩草除根，直接派人将整个千仙道场封死，我不知道那道场有多少出口，但只要让他藏了，他就能报警喊人来救。”
“孕妖塔进出无门难以拆除，塔下还有秘密，我经常能听到海底传来幽冥叫声，这个妖物的体积非常庞大。”
“我女儿叫谢朵，她三岁生病，五岁被我送入孕妖塔，耳朵被我药聋，不识字也不懂事，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有父母，但我求了仙妖，让她跟着仙妖学了雕刻。”
“我这辈子活该千刀万剐，但她是无辜的，我给你磕头，我求求你，我已经知无不言，换我女儿一条命，给她一条活路，让她活下去……”
谢老鱼说到最后终于展露目的，真情实意跪在地上给郑云磕头。
看来他女儿的确是他的软肋，郑云说了句积德，他就真开始积，不过也确实，他已经别无选择。
“说完了？”
郑云轻声开口。
“说完了，张真人害人无数，每颗血丹都有人血掺杂，买他血丹的香客也都是些恶鬼，也应该一并铲除。”
谢老鱼长跪在地。
郑云沉默不语，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最后这几句话听着没问题。
这千仙台三妖岛之事，也和冥府阁一样，从古至今有多个层次，古代有古代的牵扯，现代有现代的惨剧。
早前郑云找不出线索，无法将这些事情串联，如今长生二字一出，所有问题都清晰起来，甚至无需再想。
长生长生。
一旦和长生勾连。
从古至今不论哪朝哪代，都是数不清的纠缠和惨案，从坑杀舟师挟藩逃走，到埙声乱海谋财害命。
孕妖塔和仙妖是核心。
这孕妖塔从古耸立至今，不知道送走了多少位主人，也没见谁真的得道长生，反倒是越混越差了。
张奎洗好歹还是朝中权臣海卫叛孽，手下少不了能人异士。
到了张真人这一代，就只会用邪门歪道坑蒙拐骗，教徒三十個，还是中年道士和谢老鱼这种货色。
长生什么。
一派胡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