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华贵的天君袍,和这荒芜的后山木屋格格不入。挺拔身形,垂下倾斜的影子。
这时天上有月,堆了他一身的雪。
显得寂寞又皎洁。
门后却有一个声音响起——
“道历三三五七年,在下略备薄酒,以待后来……君既载月而至,何故徘徊门外?”
夏君撷?!
姜望的眉头微微扬起,没有说话。
木屋里夏君撷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在时光头,君在时光尾。”
“若是不结因果,人生难有相逢。若是不知我名,这一生故事又谁来听?缘来如此,今当为你举酒一杯!”
接着屋子里响起倒酒的声音。
姜望摇了摇头,释怀地笑:“盛情难却啊!”
轻轻一推,步入屋内。
这屋子实在是小,不过五步见方,人只要稍多几个,转身都觉困难。
屋子里当然简单,四壁皆空,只有一个挂在墙上的灵牌,上书——
“尊师陆以焕之灵位。”
也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木牌,字倒是真的漂亮极了。
地上有两只蒲团,一只空着,一只蒲团上,便坐着应该叫做“夏君撷”的老儒。
其人披麻戴孝,五官宽和,面有皱痕,皱纹里淌着浅浅的哀色。而手中举杯,做出了敬酒的姿态。
“昭王?”姜望没有接那杯酒,但是看着他:“还是圣公呢?”
夏君撷抬眼看他:“为何夏君撷不能在道历三三五七年等你呢?”
“凭他还算不到我。”姜望语气淡然。
夏君撷举杯的手仍在那里,仿佛他不接酒,便不会放下:“后生小视天下啊!”
老儒笑着:“我夏君撷才高如此,如何不能隐藏实力,晦迹时光……死在过去,而等待未来呢?”
这逼仄的木屋没有半点明火,窗外的光也透不进紧闭的窗口。
唯一的光源在门口。
姜望就站在门口的位置,月光流动在他身后,像是覆了满山的长披。他俯瞰老儒,如神明瞰蝼蚁:“他要是能够算到我,要是有资格站在我面前,就不会前路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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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君撷拿着酒杯,‘啧’了一声:“真可惜……”
“因为我并不能完全地同意他。只是同行至此,不免有所偏颇,给他一点分内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