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客厅里也只剩下我和周茉两个人僵持不下。
我瞥了眼关着门的厨房，直截了当地在周茉跟前坐下来。
“周茉，你到底想闹哪样？”
这是我离婚之后，第一次心平气和地与她说话。
这也是我唯一一次能够正视周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日周茉没有好好休息，她的脸庞有些憔悴，本就白皙的小脸上带着些许疲倦的苍白。
她有意花了精致的妆容，也想遮盖一二。
可我最是了解周茉。
她眼下的一片青黑，是怎么都遮不住的。
“我没想闹哪样。”
周茉也渐渐地平静下来。
她倒了一杯水，端起来就喝了两口。
“姜堰，我之前和你把话说得很清楚了，离婚之后，你我互不相干，你又巴巴地跑到我爸妈家里，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也许在周茉的眼中看来，我倍感不甘心，还妄想继续争取。
“姜堰，在我心目中，阿黎是任何人都无可取代的，你也不用白费心思继续与我纠缠不清了。”
周茉毫不迟疑地开口。
亲耳听到这些话时，我却觉得有点可笑至极。
“周茉，我没说过要继续纠缠你，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俩没可能再重新开始，你既然选择了陈黎那样的人，那我祝你好运。”
我耸了耸肩膀，接着周茉的话说下去。
“还有，今天是二老有意叫我来，我只是顺着二老的心意做事，待今天过后，我一定不会再来。”
周茉从不会对我心软。
我本应当早就习惯。
可每每对上周茉那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眸时，我总是无法装作安然无恙的模样从容应对这一切。
话已至此，周茉懒得和我争辩。
“你最好说话算数。”
我没吭声，却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大概过去了十多分钟，周母和周云嚷嚷着吃饭。
本是去倒垃圾的周父这时候才回来，他手里还提着两条新鲜的大鲫鱼，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小姜喜欢吃红烧鱼，我再去添个菜。”
周父笑容满面的，他刚打算进厨房，就瞥见了周茉拉着一张脸的模样。
“怎么了？你们俩还没说开啊？”
周茉是周家的独生女，小时候被周父周母宠爱着长大，这性子更是固执倔强的不行。
恐怕只有我，能够一次一次地隐忍。
“没有的事，爸，我去做吧，小茉喜欢吃糖醋鱼，这是我的拿手菜，我来给你们露一手吧。”
我自然地接过鱼进了厨房。
周父周母看着我这么懂事的模样，也不断地称赞起来。
“小茉，你看看人家小姜多好啊，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还成天和人家吵架闹脾气？”
“这小姜我是越看越喜欢。”
周父周母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可他们二老喜欢没用。
周茉的眼中没我。
我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无功。
这么些年来，我无所求，我只是竭尽可能地对周茉好，可周茉却屡次三番地拒绝我，从未回应过我的半分好。
就连周云也是按耐不住地说了一句。
“姐姐，姐夫对你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