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陈黎为了能够佯装出体恤大度的模样，甚至是当众指责起我来了。
“姜堰，也不是我说你，茉茉平常工作已经够辛苦了，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她？况且今天是来给小云接风的，你就不能安分守己一些？”
这时候，周云也慌忙出声说道。
“是啊姐夫，先吃饭吧？”
面前的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当即迫不及待地将罪名坐实，就好像我真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周茉倒不再紧绷着一张脸。
她喝了一口柠檬水，又道。
“姜堰，你过来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说。”
碍于周云在场的缘故，我也没有驳了周茉的颜面。
我站起身，只跟着走过去。
在卫生间门口，周茉的神色稍微有所缓和。
“姜堰，我知道今天晚上让你过来陪着一起吃个饭是我强人所难了，但不管怎么来说，小云是我堂妹，她如果知道了事情真相，回去瞎说，对你我都不好。”
对你我都不好？
说实在的，周家人如何看待我，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毕竟这么些年来，我可谓是尽心尽力。
再者是说，做错事的是周茉，从不是我。
“我凭什么要帮你？”
我脱口而出地质问，令周茉有些哑口无言。
也许是羞窘，又或许是因为我给了周茉难堪，她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眼底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
“姜堰，我知道你心里面不满，可”
看到周茉流露出的慌乱无措，我确实是心软。
以前的周茉最要强。
如果周云肆无忌惮地将我和周茉离婚的消息散布出去，周家那些邻里亲戚定是要对此事说道不止的。
只怕周父周母的脸面上也是无光。
就算是为了二老考虑，我硬着头皮地答应下来：“周茉，我最后再帮你这一次，当然，我是看在两位长辈的面子上。”
好半晌，周茉渐渐地回过神。
“姜堰，谢谢你——”
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不用，你要谢就谢两位长辈。”
再后来在吃饭的时候，陈黎时不时地说一些有趣的事情，有意去逗周茉和周云姐妹二人高兴。
我只是静静地吃着饭。
很久以前，我确实是不知道周茉究竟是看中了陈黎哪一点，他恐怕是除了一张脸之外，毫无可取之处。
可现在亲自和陈黎接触过后，我方才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陈黎确实幽默，他也能够轻而易举地逗周茉高兴。
但我不能。
周茉每每看到我的时候，便总是阴沉着一张脸的模样，就算是醉酒之后，她口中呢喃的名字也总是陈黎。
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替代品。
我自己知晓。
周茉何尝不是心知肚明？
周云原本是想方设法地想要让我和周茉和解的，可偏偏因为陈黎说话时极其幽默风趣的缘故，她沉浸在陈黎说出来的乐子上，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看着这一幕和谐的情形，我扫视了一眼菜单。
从服务员的手中接过菜单，我站起来说了一句。
“我去结账。”
周茉亦是同时起身：“我去吧。”
说着话的同时，周茉就想要从我手中抽走菜单小票。
我当即拦下了周茉。
“不用，我来。”
看着我和周茉互相推拒的模样，周云不禁有些困惑不解。
她歪着脑袋看向我和周茉：“姐姐，姐夫，你俩谁结账不都是一样吗？一家人有什么必要分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