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呈大字状躺在榻榻米上,佩刀放在一边,整理到一半的行李也放在一边。
店家应该勤于打扫,眼前的天花板是质朴干净的木色,墙角有点儿蜘蛛网的残余,你看着那片蜘蛛网的时候,角落里的蜘蛛正巧从缝隙里爬出来,爬到已经黏成一团的旧网上,在那片无用的废墟上辛辛苦苦吐丝,结出新网。
你眼神空空地看着那只蜘蛛。
你用干枯的大脑,尝试去思考一只蜘蛛的生活。
每天,每天,被人毁掉旧网,为了生存,又得在夜晚来临之前,织出新网;
每日如此,每日如此。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呢?
你很快反应过来,冷冷地在心底嘲笑自己——没有意义就不可以生活吗?蜘蛛的生活,既然它在努力地生活,那么面对这样的生命,关于【意义】的讨论就显得太傲慢了。
傲慢地用自己的尺度去衡量别的生命,明明你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团糟,为什么还能有这样格格不入的傲慢?
——至少……
你在榻榻米上翻了个身,微微蜷腿侧躺着,不再去看那只辛苦忙碌的蜘蛛。
——至少,蜘蛛拥有一个属于它的角落,可以在这个角落里一遍又一遍地结网、去继续它的生活……
“……”
你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点点羡慕它。
羡慕一只……随手就能碾死的蜘蛛?
真是太不像话了!
你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
透过窗户照射进房间的光线,实在过分刺眼,让你只要看到,就感到不好受。
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你努力在心里告诉自己,之后需要去做的事。
要收拾好行李;
要赶紧启程;
要前往鬼杀队的总部,禀告主公关于不死药与猫太郎的事;
要请求他,不要把这些事告诉缘一,你不愿与他相见;
之后,等待主公的处置——你的生命,到此,应该没有问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