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话的山上雨,同样感受到发自内心的痛苦。
那颗砰砰跳动的心脏,被无形的大手攥紧,从里头榨出稀薄又浅淡的血液来,流入喉咙,化作声音,变成字符,从他嘴里,一点一点说出:
“就算您想要挽回,可是,对捂住耳朵的人解释,对方是不会听的。”
“您需要解释的东西太多了。”
“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为什么会那样想?为什么拒绝岩胜大人的提议?——您认为您的意志比他的意志更高贵吗?您的幸福比他的幸福更重要吗?您的死……相比他的活,只是不值一提吗?”
“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
继国缘一:“……”
前方连辩解的声音也没有传来。
继国缘一大概没有具体地思考过这些。
甚至,山上雨能够为继国缘一指出这些具体的问题,对日柱而言,简直像是新世界的画卷在眼前铺陈开。
继国缘一站在画卷之前,拿着笔,却没准备好墨水,落笔也得不出答案。
这就足够激起山上雨加倍的痛苦与怒火了。
但他还是维持着平静的表面,尽量冷静地批评道:
“什么都没准备好的您,就算和岩胜大人见面,也什么都做不到。”
继国缘一张了张嘴,最后却只能吐出认可的话:“是……这样。”
雨:“时间不多了,所以更应该将有限的时间用在有用的思考上。”
“仗着您的武力,横冲直撞到岩胜大人面前,这样的相见,不过是指望岩胜大人再一次、再一次、永无止境地为您让步、继续宠爱您而已……”
“作为弟弟去祈求兄长的怜爱,这一招已经行不通了,继国缘一。”
继国缘一张了张嘴,这次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山上雨不耐烦地抬眼看过去,就看到日柱一脸空白地看着自己,从头发丝到脚指头,每一个地方都写满了空白的不知所措。
——那该怎么做?
了不起的日柱此刻成了最没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