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四根手指，“哪怕沈时瑾成了植物人，我也不会放弃他。”
老夫人静静望着她，眼里带着一抹悲悯。
她拉住姜初羽的手，笑道：“好孩子，我知道你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更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但是，我们不愿意搭上你的一辈子。”
“什么意思？”姜初羽大脑空白一瞬。
江柯放下茶杯，难掩疲惫：“我就跟你直说了吧，我和老夫人都不希望你们再接触，我们打算带他去求医，趁他失忆，借着这个机会让他忘记你，正常结婚生子，不要再掺和那些腌臜事。”
“如果你非要纠缠他，就算他治好了，也恢复不了正常的生活，还会被形形色色的人伤害，那样的话，他还不如就当个植物人，至少能够不再受伤的好好过一辈子，我们就不给他治了。”
姜初羽睁大了眸子，呆滞地望着他：“你们，你们要拿这件事情逼我和他断绝关系吗？”
她心口发紧，艰涩开口：“我……会好好解决姜家那帮人，那个秦鸥害他成这样，我也不会放过他，你们不要让我离开他。”
“三年前你离开他之后，他虽然没有跟你在一起开心，但至少安安稳稳，过的平安喜乐，现在呢？”
江柯始终平静地看着姜初羽：“自从你回国之后，他身边有一天安生日子吗？”
姜初羽哑口无言。
没有。
她好像是沈时瑾的灾星，好几次都害得沈时瑾有生命危险。
江柯闭了闭眼，叹气道：“还有，你说你能解决姜家，解决那帮人，可你和沈时瑾都联手了还是被他们算计，就说明你一个人更做不到！不要再画饼了，我们心意已决。”
姜初羽咬咬牙，转而去看沈老夫人。
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沈老夫人身上：“奶奶，您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吗？”
沈老夫人闭了闭眼，轻声道：“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余下的日子，我只希望我孙子能够好好活着，为沈家延续香火，小羽，你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可以吗？”
姜初羽失声了，抓住她的手一点一点失去力道。
她可以不理会江柯，却无法拒绝沈老夫人。
当初，是沈老夫人支持她和沈时瑾在一起。
后来，也是沈老夫人不在意她逃婚，仍旧给她撑场面，没有和姜家闹翻。
对于沈老夫人，姜初羽感激又敬重，唯独拒绝不了这位老人。
姜初羽咬咬牙，茫然落泪：“可是，可是万一沈时瑾恢复记忆……”
“他伤的很重，也许醒来之后话都说不利索，怎么可能轻易恢复记忆？你以为他就是脑震荡吗？那可是从十几米的礁石掉下来的！”
江柯激动起来，扶着桌角喘气。
姜初羽依旧不想放弃。
她站起来，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把所有障碍都清除了，不会再让沈时瑾受到任何伤害，你们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
沈老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瞬间，姜初羽以为她要松口了。
可是下一秒，沈老夫人的话又把她砸向深渊。
“你们以后别再见了。”
半个小时后，姜初羽从公寓离开。
江柯亲自送她出来，这辈子也没像现在这样脸色好看：“这个地方就是时瑾在国外生活过的，我千辛万苦带着他杀回去做沈氏的总裁，他本该有个安安稳稳的人生。”
言下之意，姜初羽的出现让沈时瑾很不安稳。
以前听到这种话，姜初羽会不当回事，也不屑于和江柯争执什么。
可是现在，她竟然觉得江柯说的很对。
如果不是因为和她掺和在一起，沈时瑾不会受到这么多的伤害。
姜初羽坐进车里，即将关车门的时候又顿了顿，抬眸望向江柯。
“能让我最后见他一面吗？我还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