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对上那双浅淡又浓烈的眼眸，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到关节泛白，她眼神微微瞥向了旁边，又在下一秒转回来。
席墨尘眼睛里的笑意加深。
“走吧！”
沈颜嗯了一声。
捏着封情瓶跟着席墨尘一起走出了书房。
书房外面的走廊，华婉和程鸢两个正在小声嘀咕着什么，听到开门声，齐刷刷地转过头。
程鸢的视线直接落在了沈颜手上的封情瓶上，眉眼一扬，笑得八卦暧昧。
华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姐，有事儿要安排吗？”
沈颜摇头。
她脑子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转得有点儿慢。
席墨尘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我的魂体还稳固吗？”
沈颜查看了一下，点头，“稳固！”
席墨尘嘴角轻轻扬了一下，眼睛里星星点点的笑意更加明显了，“我明天回帝京，有事联系我。”
“……嗯。”
席墨尘转身就往楼下走，沈颜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突然道：“席墨尘！”
“……”席墨尘站在楼梯台阶上回望着她。
“封情瓶对你的影响，解了吗？”她问。
席墨尘没回答，只是笑了出来。
这一笑，他周身的气质都变了不少。
“沈颜，你不是对自己的修为很有信心吗？”
沈颜：“……”
她还想再问，席墨尘已经转身下到了一楼，和来时不同，他脚步轻快，虽然听声音和来时没什么两样，可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心情不错。
程鸢飘到沈颜旁边，打量着她手上的封情瓶，“封情瓶，解了？”
“嗯。”
“席墨尘主动要求解得的吗？”
“嗯。”
程鸢摸着下巴，“之前不愿意解，说得好像水泥封心，断情绝爱一样。”
“怎么就……”
当她视线落在了楼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芮云洲身上时，接下来的话就咽了下去。
“怪不得要解开封情瓶，原来封情瓶不是重点。”
华婉不解。
沈颜也看向程鸢，“席墨尘解开封情瓶，封情瓶不是重点吗？”
“当然！重点是为了提醒某个人！”
华婉看向沈颜。
沈颜看向自己手中的封情瓶。
“男人啊！耍起心机来，真是可怕！”程鸢摇头晃脑地飘下楼，声音却还在客厅里回荡，“他就是为了提醒一个人，他的感情还在。”
华婉捂着嘴笑了笑，也转身下了楼。
只剩下沈颜在走廊里，她还看着手上的封情瓶，眉眼微垂，遮住了眼睛里的情绪。
直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到她面前，要碰触封情瓶的时候，她才回过神。
芮云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他手指再次往前伸了伸，要触碰封情瓶。
沈颜躲开了一下。
芮云洲抬眸看着她，眼神清清冷冷，没有波澜。
沈颜也抿着唇，两个人对视良久，她才道：“这封情瓶符文有点儿问题，我要研究研究。”
芮云洲眼神里透出了几分委屈，却也没有再坚持。
他乖顺地往楼下走。
“芮云洲！”
沈颜喊了一声，芮云洲脚步停住。
沈颜声音很轻却也很坚定，“你没有全都忘记。”
芮云洲的背脊挺直。
沈颜继续道：“我也没有，我都记得。”
芮云洲捏着楼梯扶手的力道加重。
“师父！”
砰的一声。
芮云洲才说出师父两个字，整个人就失了力道，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一路滚到了客厅。
华婉：“……”
她震惊地看着沈颜。
在别处闲着玩儿的程鸢，也带着宋妙妙飘了过来。
就连一向都躲在屋子里的景佳妍也从卧室探出了头，几人都齐齐地看了一眼昏迷的芮云洲。
又抬头看了看站在楼梯口的沈颜。
“啧！沈颜，你就算再讨厌他，也不能下死手啊！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杀人犯法的。”程鸢摇头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