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栩愣了一下。
他怎么知道？
当然是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都想从他的身边逃离，不管他用软的硬的还是威胁的手段，她从来没有改变过主意。
这样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还要他怎样自取其辱地去询问，去调查？
“她。。。。。。一直都是这么告诉本宫的。”
“可是殿下，今日之前，王妃并不知道您的断肠蛊已经解了啊！”
韩离加重声音，一本正经地道：“如果她真的是因为断肠蛊才离开您的，那就算被您强行从西凉带回了南诏又能如何？您依旧深爱着她，面对她的时候依旧会蛊毒发作，痛不欲生！那王妃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她当然只能做出和四年前一样的选择啊！”
其实他在劝说殿下之前，也没想这么多。
但是现在，竟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当初那么深爱的两个人，如何就会一夕之间全部崩塌，断崖式分开？
思来想去，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断肠蛊啊！
“而且今日祭祖时，殿下您拆穿慕诗音下蛊之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王妃告诉您的！您说，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当然可能有很多原因，但是其中一条，不就是因为，慕诗音知道王妃知道断肠蛊的事吗？
很可能四年前，这两人就有过交集，甚至就是慕诗音亲自出面威胁王妃，让王妃离开了殿下啊！
萧墨栩不是笨蛋，只是受过太多伤，不敢相信云浅还爱着他而已。
但是被韩离这么一点，内心早已湮灭的火苗竟又燃起了微弱的火苗，忍不住想——或许是真的呢？
那么多的巧合拼凑在一起，或许就不是巧合呢？
他喉结滚了滚，眼底闪过明显的挣扎，“可是。。。。。。”
“没有可是！”韩离急忙道，“就算事情不是属下猜的这样，就算王妃只是在撒谎，可是她为什么要向您撒谎？”
“因为。。。。。。她有求于我？”萧墨栩神色茫然。
“那她求了吗？求了什么？”
“。。。。。。”
没有。
他一遍遍地问，一遍遍说，只要她说出来，他都答应她。
可她却始终在否认。
韩离看出他的答案，一针见血地道：“如果什么也没有，那是不是表明，她要么没有撒谎，要么就是后悔了——后悔从前离开您，想要把所有不愉快的过去全部翻篇，毫无保留地和您在一起！不管是哪种可能性，不都是您想要的吗？”
萧墨栩彻底哑了声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
即便她在撒谎，那也是因为她想和他重修旧好，否则，她直接像前些日子一样对他冷脸相待不就行了——反正不管她怎么做，他都已经坦白心迹，让她知道了他的爱，把所有的底牌全都暴露给她了，她还有什么骗他的必要？
想通这一点，萧墨栩心里那簇火苗蹭一下燃得更旺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了韩离一眼，“本宫知道了。”
然后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