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陆晚凝的吩咐,处在办公区与客房区交接处的一个套房,已经被看管了起来,除了她之外不准其他人靠近。
而住在那套房里的,就是传闻中陆晚凝带回来的那位神秘的女子。
其实,戴一松也是有着好奇的。但他却能很好的管住自己的好奇心,长久地打工生活也让他明确深刻的知道,多看、多干,远胜过一张嘴嘚啵嘚、嘚啵嘚地讲个不停。
所以在他将大夫领到套房外的时候,特地停下了脚步,对着身后的白胡子老头嘱咐了一句道:“张大夫,干您这一行的,应该比我更知道,有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你说是吧?”
张大夫年逾半百,行医三四十年,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的弦外之音。捋着自己的山羊胡,他不由得多看了戴一松一眼,微笑着应声道:“小友放心,这些年来由我经手的病人,不说几百、也有上千,若是逢人问起我就讲述一遍,不得将老夫给活活累死啊。所以你与掌柜的放心便是,老夫我这张嘴啊,严得很的。”
听过这番话,戴一松点了点头。他向张大夫抱拳行礼以示尊重,随后敲起门来,向屋里的陆晚凝汇报大夫已经请来了。在得到陆晚凝的“请进”后,才将张大夫给恭恭敬敬地送了进去。
那套房的门拉开又关上,全程戴一松都没有抬眼,更不存在乱看。他垂首低眉地站在门口,乖巧的像个小学生。哪怕心里有无数的猫爪子在又抓又挠,撩心撩肺地好奇着房间里的神秘姑娘,但他最终也没有抛出一丁点的多余目光。
直到门又关上了,走廊再次回归寂静,戴一松才松了一口气,试着活动起自己的肩周,渐渐活泛了起来。
现在已经没他什么事情了。而且寻医问诊也得耗费不少的时间,他完全可以去找个僻静的地方,划划水、摸摸鱼,因着陆晚凝的命令,就是他大白天里睡大觉,也不会有人上来发现的。
可是戴一松却觉得,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么风,就杵在套房的门口,不肯离去。
他站得板正,从脊椎到两条腿,全都打得笔直。立在门口,宛如一尊门神。整条走廊里都寂静得落针可闻,这层楼里好像就只有他一个活人。
毫无声响的绝对安静情况下,人会不自觉的犯困。戴一松也不可避免。他站了一会儿开始感到眼皮沉重,心里默念的计时也随之被打断,头重脚轻地在那儿小鸡啄米,没啄一会儿便差点跌倒扑向前方。
堪堪稳住身体后,他把自己逗得哭笑不得。“真是的,这才站了多久,就困成这个熊样了。”便说,他便拿手去扭自己的大腿,力气用大了,扭得自己龇牙咧嘴。
倒吸了一口冷气,满嘴里“嘶嘶嘶”,戴一松那昏昏欲睡的神经却总算是精神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站回到了原地。
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自己的所作所为尽数被陆晚凝给看到了眼中。
包括戴一松在内,白金翰里的伙计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所有人时刻都暴露在陆晚凝的观看之下——出于安全考虑,她从系统里取出来了监控设备,暗中在店内布置了个完善,基本不存在任何死角。
为了设备的正常运行,她也开辟了地下室,将发电装置放在了下面。绝佳的隔音材料除了被应用到客房区,同样阻绝了底下传来的轰隆轰隆的机器运作声。除了她和家人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这家白金翰已经实现了电气化。
按照她的想法,本想再更进一步地实现自动化,但遗憾的是,目前只靠她自己,几乎是完全无法将设计蓝图落实到店里。这个时空里,科技水平的进步空间过于大了,她一时半会儿还赶不上进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