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心荣气冲冲离开，程大龙担心道，“赵如花，万一方心荣跑到局长面前告状你可就惨了。”
赵如花却一脸无所谓，“有本事冲我来呗，老娘会怕她？”
程大龙一语成谶。
方心荣从农业经济管理科离开后，果然气冲冲去了一把手王局长办公室，推开门钻进老男人怀里一通哭诉抱怨。
老男人到底理智些。
把女人搂在怀里小声劝，“你说你要是把农业经济管理科的人全都得罪光了，谁给你弄大数据建设规划？谁帮你出政绩？”
姜还是老的辣！
王局长一针见血指出问题关键，让方心荣瞬间停了眼泪。
她不服气争辩：
“科里不是还有个程大龙吗？就算冯翠华和赵如花都撂挑子不干，程大龙年纪轻轻一心进步肯定不会撂挑子。”
局长笑着劝她，“所以你得对程大龙态度好点，让他心甘情愿为你鞍前马后做嫁衣。”
方心荣若有所思点头。
下午，方心荣通知程大龙陪他去普水县调研。
程大龙本不想去，又不愿因为工作上的事跟方心荣闹矛盾，一脸勉强拎着公文包陪方心荣坐上了黑色奥迪车。
普水县负责接待方心荣的领导是副县长吴佳丽。
方心荣和吴佳丽是老熟人，两人调研结束后，吴佳丽特意邀请方心荣去酒店品尝“地方特色菜”，一桌子山珍海味。
吴佳丽平日总是一副“知心大姐”形象示人。
方心荣跟她在酒桌上多喝了几杯忍不住向她吐露心中苦闷：
“吴副县长，你不知道现在领导多难当。”
“下属一个个不听话，领导任务又要完成，我这个副主任真是老鼠夹风箱两头受气。”
“最可气有些下属竟敢跟领导耍脸色？你说这工作还怎么做？”
吴佳丽笑眯眯安慰她：
“三百六十行哪一行做好都不容易，你以为我们在底下工作好做吗？”
“你在市里接触的人多少还有点素养，我们接触的那些人可都是没什么文化的老乡。”
方心荣：“市里跟县里有什么区别？大多数的干部根本不想做事，就想躺平混日子，好多事领导不得不亲力亲为。”
吴佳丽看出方心荣虽然今晚喝的不多却因为心情不好有点醉了，眼神看向程大龙道：
“你们方副主任不能再喝了，一会送她回去休息吧。”
程大龙应承，“好的。”
酒宴结束后，程大龙和吴佳丽握手告别。
吴佳丽有日子没见他心里着实有点想，握着他的手舍不得松开，趁人不注意低声问，“要不然今晚在普水县留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