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叼着烟，看着灰暗的天空，说道：“当年我想加入血龙会的时候，可是被要求在街上随机杀个人当投名状的！”
林保平一惊：“聪哥，那你杀了吗？”
林聪瞥了眼他，扬起下巴道：“你觉得呢？”
林保平艰难地吞了口口水，突然有些后悔。
他今年十六岁，高中读了一半，父亲重病不得已辍学。
林聪是他邻居的大哥，帮派成员。
对他们这些底层民众而言，混帮派不算可耻的事，穷才是。
在街坊们眼中，林聪是混得很开的人，也很乐意提携邻居们。
老王家的二丫便是被他介绍到“乐游园”，短短半年就穿金戴银，阔气无比。
林保平本以为投奔这个邻居大哥会很快跟对方一样出手阔绰，受人尊敬，哪知道真要杀人啊！
看出了他的担心，林聪笑了下：“外边的社会可不是学校里，尤其是咱们混帮派的，你的每一分钱，每一份尊重，都是一刀一斧砍出来的！”
“当然，”他又安慰道，“现在血龙会正缺人，没有以往那么多规矩，只要参加上两次火拼练练胆就算入会了。”
林保平不自然地笑了下。
原本他还满腔热血地想要拼出一番事业，可现在距离火拼越来越近，他反而害怕起来。
“不用怕，跟好哥！”林聪起身，抓起身边的西瓜刀。
林保平双手握紧棒球棍。
他看到远处传来机车的轰鸣。
天空阴暗，月光透过云层落下，朦胧一片。
路灯亮着微弱的光。
他看到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朝着这边而来。
此地位于长乐区和华锦区的交界，被一条十来米宽的河流阻隔。
“走了！”
看到远处带队的老大已经起身，林聪冲着小邻居喊了一声。
瞧着林保平畏畏缩缩的模样，他感到好笑，心中道了声“书呆子”。
“不砍翻对手，城里那些肥羊可不会乖乖拿出保护费啊！”他心中想。
“赚钱赚钱赚钱！”林保平默默给自己打气，昂首挺胸地跟上了邻居大哥的步子。
直至走到桥面上，人群才停下。
两方老大走出人群交涉。
血龙会这边出动的是一名刚刚“升职”的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