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晨又来到自己的绣榻前,看了陈文周许久,才出去了。
中军大帐。
郭晨坐在主位,其余人分两班落座,郭晨率先说道:“今日李头领率部众来投,实在是我军的一大幸事,”郭晨顿了顿才说道,“也不枉司马陈文周的一番苦心了。”
李日越面带愧色,抱拳说道:“将军,文周的伤势怎么样了?”
“目前还很难说,”郭晨的声音略显嘶哑。
“都是日越的过错,”李日越惭愧地说道,“若不是我逼他,他又怎会,唉。”
郝廷玉说道:“李头领千万不要这么说,文周最重情义。他使了些手段搞得你的伏虎寨鸡飞狗跳自相残杀,所以心里很愧疚,这一刀他是在惩罚自己!”
李日越拱拱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郭晨摆手说道:“李头领不要自责,陈司马若不是敬重你的为人,也不会这样,你俩是惺惺相惜,意气相投。”
其他将领纷纷劝慰李日越,只有房思哲眼色阴毒,一言不发。
郭晨说道:“我已经写信给大帅了,表李头领为我军偏将军,暂领本部人马,未知李头领及众位将军意下如何?”
李日越赶紧摆手:“将军不可,日越乃是草莽出身,且寸功未建,怎敢当此殊荣?万万不可。”
李抱玉笑道:“头领过谦了,有道是英雄不问出处,远的不说,就说咱们的司马陈文周吧。陈司马本是火头队的伙夫,前段时间还在中军给郭将军当马夫,然而他智谋无双,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所到之处,非死即降,短短一月之内就被大帅擢升为朔方军行军司马,乃是我军的首脑人物!试问又哪有什么出身?”
“啊?”李日越大惊,叹道,“文周兄弟最多不过二十来岁,就已有如此成就,日越栽在他的手上,实在是不亏!”
众人哈哈大笑,心想这李头领倒也幽默。
郝廷玉笑道:“李将军说得一点没错,文周以前是洗菜的,我是砍肉的,嘿嘿,李头领以前至少统御着数千人马,比起我俩那可是老资历了,你还帮助将军和文周生擒了凌昆,杀掉两千叛军,当个偏将绰绰有余!”
郭晨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定了。”
李日越也不再推脱,抱拳称谢。
郭晨看着房思哲说道:“房将军!”
“末将在!”房思哲谁都不怕,可就怕郭晨。
“你收拾东西,去云中府吧,”郭晨淡淡说道。
“这?将军是要赶我走吗?”房思哲大惊,不服气地说道。
郭晨也不客气,直接点点头,“前日你献策将我军大营安扎在漳水上游,以致我军遭到劫营,多亏陈司马力挽狂澜,反败为胜,我想这是我的过错,便没有怪罪你。然而陈司马一心为了我军,你却处处与他为难,他舍身为国,你却冷嘲热讽!”
“今天李头领义气来投,你又大放厥词,说什么一网打尽,哼!你如此作为,岂不是寒了众将士的心!我本来要杀你,但念在你祖你父为国家立了不少功勋,所以将你遣回大帅身边,听候他的发落吧!”
“将军!”房思哲大急,遣回去不要紧,可是以后就没有呆在郭晨身边的机会了。
“去吧!”郭晨一摆手,不容房思哲多说。
房思哲无奈,眼里闪过一抹怨毒之色,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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