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漠然地抿住唇,认真地将药方上所罗列的所有药材名字看完,然后抬头问道:“现在是什么问题?”
王榆舟紧了紧声音,说道:“致命的问题,若皇上今日没有发现这荷包有问题,你日日戴着这荷包,陪伴在婉贵妃身边,那婉贵妃早晚有一天……”他顿了一下,这才慢吞吞地吐出两字:“会死。”
殷玄呼吸一窒,眸孔瞬间狠狠的一缩,心脏也骤然失去了频率,他眼前一黑,差点要倒,随海吓一跳,赶忙上前扶住他,担忧地道:“皇上,你没事吧?”
殷玄怎么可能没事,只要一想到他会间接的害死他的婉婉,他就一阵后怕。
殷玄五指扣紧,内力绝然而出眨眼就将手中那张写了药方的纸张给毁的粉碎,连渣子都没有。
随海眼皮子狠狠一跳,想着,皇上又怒了。
这明贵妃杂就这么作呢!
好好的安养在烟霞殿不行吗!
没有宠爱,至少还有命!
现在好了,非要跟婉贵妃斗!你知不知道婉贵妃是谁!那是太后!这个世上,能斗得过太后的人,还没有出生,连皇上都斗不过,何况你了!
就你那小命,等着祭太后亡尸吧!
随海压根不同情拓拔明烟。
随海觉得,这一次,拓拔明烟完全是在挖坟埋自己。
殷玄眼神阴寒,浑身都迸射着极为可怕的杀气,他一掸龙袖,沉声说道:“去传李东楼,让他速来见朕!”
随海不敢马虎,知道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后,他哪敢马虎呀,飞一般地跑出去,去练武场,把李东楼喊了过来。
李东楼莫名其妙,路上问了随海皇上这么个时候喊他是何事,这段时间宫内禁军全在操练,御林军护卫皇上,按理说,没他事儿了呀,皇上就是有吩咐,应该也是吩咐戚虏才对,怎么会喊他呢?
李东楼不解,可问了随海,随海除了一阵叹气外,啥都不说,只道:“你去了就知道了,奴才也不知道皇上对你有什么吩咐呀!”
李东楼问不出来名堂,也不问了。
去了龙阳宫后,到殷玄面前见礼,见完礼,殷玄让随海把荷包给李东楼。
李东楼纳闷地接过,看了看,用询问的眼光看向殷玄:“皇上给臣荷包,是啥意思?”
殷玄道:“这荷包里的香有问题,这香掺和着婉贵妃喝的药,可致人死,荷包是明贵妃给朕的,但这香到底是不是出自明贵妃之手,朕需要弄清楚。”
李东楼听着,骇然惊目,可致人死?也就是说,明贵妃在借皇上之手除掉婉贵妃?李东楼莫名心惊,突然就觉得这后宫的女人真是可怕,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皇上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这香的来处。”
殷玄道:“重点查皇后。”
李东楼眼眸一眯,说道:“是。”
殷玄又对王榆舟道:“把刚刚的药方再写一遍,再把荷包里的香料名字也写出来,交给李东楼。”
王榆舟应了一声是,又跟着随海去了隔壁的偏殿,将药方再写一遍,然后把荷包里的三种香料名字都写出来,交给李东楼。
李东楼接过手后把荷包还给殷玄,殷玄道:“你拿着,必要的时候可拿出来对比香味。”
李东楼想了想,觉得也对,就连同那些纸张一起揣进了袖兜,又冲殷玄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