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仔细一想,祂说得也并非不无道理,正是因为我的恐惧,祂开始迁就我。
这一场闹剧结束,我也就没有了继续在沙滩上玩乐的心思,和祂一起坐上了回小木屋的车。
回到小木屋,我洗完澡,坐在沙发上,而祂则看着报纸,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戴着金丝镜框的眼镜,穿着还没来得及换的白衬衫。看见我出来了,才稍微抬起头看我一眼,但那目光又深邃又缠绵,像是有形的,要将我整个包裹起来。
“怎么了?”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有些心虚地看着祂。
“你不是希望我多看看你吗?”
我的脸一下子爆红,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但恰巧,目光放在了祂手上垂下的报纸上,上面的日子让我忍不住皱起眉头。
时间过得实在是太快,不仅如此,这里安详平静的生活几乎要让我深陷其中,失去了思考和反抗的能力。
不过,这样的日子应该不会太久,我们应该马上就要回国了吧。
于是,我继续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伦敦?”
听到我的话,祂忽然合上了报纸,发出了哗哗的响声,“你……不喜欢这里吗?”
“我当然喜欢……但我们总要回去的,不是吗?我们的家在那里,你的工作也在那里,难道我们要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吗?”
“我的阿德里娅。”祂忽然笑了起来,但笑容里是一种不容置喙的态度,“你不就希望我不要参与人类的科技发展吗?”
“当然,如果你希望我急需发表几篇关于原子物理的论文的话,我非常乐意这么做,甚至,我会对此感到十分高兴。不过,我总要考虑你——我的妻子的感受的,不是吗?“
笑着走到我的身边,祂弯下腰将我抱在怀里,灼热的身体好似在发烫,祂的手臂上却还残留着沙滩上的沙子,因为我之前说我要先洗澡,所以祂一直等我到现在。
我的身体却是一个激灵,用力地拉住了祂的手臂,“那我们,还是继续住下去吧。”
我转过头,看向祂脸上露出的笑容,即便我这么说,但心中还是不由得产生一丝疑惑。
为什么是瑞士?而且,祂竟然想要和我没有期限地一直住下去。
我的余光又撇向了那份报纸。
时间的年轮即将迈进四十年代,这已经是三十年代最后的一个春天,但对我来说,和往年的春天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
但正当我深思的时候,祂却拉住了我的手,在我的耳边喃喃低语,“我要洗澡了。”原本这里还留有之前的余温,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更是迅速升温,“你是不是应该,帮我洗干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