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仁祥可在船上?”柳贺朗声道。
他喊了两声,船上并无人回应,那锦衣公子笑道:“你在找哪个曾仁祥,这船上可没有你要找的曾仁祥。”
这锦衣公子尚未意识到,船舱内却有人急了。
曾仁祥正是河南巡抚曾如春的字!
能以曾仁祥称呼曾如春的,必然是与曾如春有交情的官员。
官员家眷用官牌是官场上的通例,朝廷虽一直在禁,却一直屡禁不止,毕竟官船通行更为便利,在河上行走也能少许多麻烦。
“这位老爷,家中后辈不晓事,怠慢了老爷,不知这位老爷名讳?”
柳贺道:“我并非什么大人物,只是与曾仁祥有些交情,朝廷三令五申官员官牌不可他用,家眷要用,小心行事倒也罢,若行事不谨,恐怕也要给曾仁祥招来麻烦。”
“多谢这位老爷提醒。”
柳贺估计船上的应当是曾如春的夫人,这年轻公子未必是曾如春的后辈,否则不会连曾如春的字也不知晓。
“锦麒,快让船。”
“姑姑,这老头儿又不是什么……”
“快让!”
听那夫人发了怒,锦衣公子才不甘不愿地给柳贺让了船。
曾如春夫人也摸不清柳贺的底,柳贺连官牌也未挂,可听他语气,却似根本未将曾如春放在心上。
第214节
曾如春此次因河道上的事务在徐州逗留,曾夫人便和娘家子侄在城里走动走动,她娘家不如曾家,借着曾家权势,子侄倒是一日日骄纵起来。
自曾如春任了河南巡抚后,在河南地界上,曾夫人娘家子侄犯过几回事,不过事情不大,靠着曾家权势能轻易解决。
不过柳贺气势不同寻常,曾夫人也不敢大意,待曾如春忙完事回来,曾夫人特意将事情告知。
“多大年纪?”
听曾夫人描述,曾如春起初并未放在心上,待曾夫人说其样貌四、五十岁,自徐州往扬州、镇江方向去后,曾如春心中猛地一突。
曾夫人见他神情严肃,不由更为郑重。
之后,她将她娘家侄儿叫来,她那侄儿横行霸道惯了,见了曾如春却十分畏惧,不待曾如春细问,他便将实情一股脑道出。
他说得越多,曾如春面色便越难看:“坏了,此人必是柳阁老。”
“柳阁老此番回乡,天子隆重以待,南直隶地界上,官员们皆在商议该如何出迎。”